厉雯说,他每天忙到只睡五个小时不到,干嘛早起贪黑都要亲自送你回家?”
温酒手上的剪刀慢了下来,眼眸愣愣看着镜面前的自己,半响说:“哦,可能是怕我跟别的男人跑了。”
实际上,徐卿寒不就是怕她又和邵其修见面,把人请上公寓做客。
所以先下手为强,他每天送她回家,都要上楼喝一杯茶再走。
就算没人理他,也能自己坐在客厅里待半小时的。
秦眸:“……”
到了下午,温酒换了一身浅蓝色的礼服去参加某家合作过的珠宝盛典上活动,她倘若不赚钱,闲暇时就会败家。
两者之间,秦眸觉得还是让她好好工作吧。
“这场品牌盛典上,你要看上哪款顶级珠宝,我们就借来戴几天,千万被迷晕了理智,去清空你的银行卡。”
秦眸这句话,惹来温酒的白眼:“秦哥,你知道为什么你单身吗?”
“我不想知道。”一听就没好话。
“不,我就要说。”温酒眯着漂亮的眼睛,红唇清晰吐字:“你这种行为,就跟对女人说,亲爱的啊,你看上哪件裙子,我们试穿下不要买有什么区别?”
“……”
“再说了,几千万的珠宝,我买得起吗?”温酒说到重点上,很有自知之明叹气。
秦眸突然灵光一闪,出了个损招:“你要和徐总说,想要一支宝石做的玫瑰花,他……”
“打住!”
温酒板着小脸,也在背地里,毫不留情面吐槽着徐卿寒:“收他点小恩小惠,他都要每天上我家客厅坐半个小时,我要敢收他宝石,他且不是要上我床躺半个小时?”
话音刚落,电梯直达一楼,秦眸手机信号满格,他问:“那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徐总,告诉他你的工作行程?”
不然,白跑一趟。
温酒提起裙摆,走出去,声音飘然然:“我不打。”
第42章
五点半,黑色的保姆车刚行驶到晏城的市中心繁华地段,天色忽然变得黑暗了,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隔着车窗的防弹玻璃,温酒对着镜子补完妆,视线看了一眼外面,突然说:“感觉要下雨了。”
秦眸点开天气预报的页面,将平板屏幕递给她看:“放心吧,下不了。”
这话刚说出口,就有雨点开始打在玻璃窗上直响。
车内气氛尴尬,秦眸马上挽尊,又来了一句:“我们就快到品牌盛典举办中心了,你肯定去的了。”
这话一出,车子倒是还凌厉地穿梭在雨幕中,而温酒的手机却适宜响起了。
她与秦眸对视,指了指屏幕上的陌生来电。
助理清贝:“秦哥,你今天的嘴巴开过光吧?”
——
淅淅沥沥的雨下起来,不似暴雨那般滂沱,像朦胧的轻烟笼罩着年代久远的温宅,将其衬得如画卷立在其间。
温酒连礼服都来不及换,在管家在旁提醒着路上滑的声音里,一路来到了种着槐花树的庭院。
傍晚时分,雨势稍停,几盏灯笼被挂起。
一阵微凉的夜风袭来,满院都是被摇活了的影子,她脚下的高跟鞋忽而一顿,在淡淡灯光照映着红木房门间,看到了一个长发女人的身影。
穿着一身黛青色的长裙,款式简单,却衬出了那温柔清丽的气质。
这副身姿,落在温酒眼里,美丽的没有一点攻击性。
她很快就认出了是谁,对方也浅浅一笑,慢步走来,语气温柔礼貌:“你是小九吧,我是贺梨,三年前你有来参加过我和其修的婚礼,还有印象吗?”
温酒点头,她的记忆力虽然没到过目不忘的地步,也不至于认不出邵其修的妻子长什么样。
“贺梨姐。”
毕竟没有血缘上的关系,她想了想,并没有叫贺梨嫂子。
贺梨的声音很好听,不是那好刻意装出来的柔,她轻声说:“之前打电话让你回来一趟,是因为你母亲,似乎这两天很不对。”
温酒站在庭院之中,灯笼的光晕温柔笼罩着她一身浅蓝色礼服,却感觉不到半分暖意。
而对面,贺梨眉眼低垂,将事情简单说道:“最近我在温宅陪同老太太,听闻殷伯母卧床养伤,空闲时也会过来陪她说会话,不过我发现殷伯母好像被什么人缠上,无意间,听到她梦魔时在说自己没钱,拿不出两千万,把东西还给她。”
贺梨本身就不是多管闲事的性子,倘若是梦魔一次也就算了。
接下来她发现殷蔚箐经常心不在焉,精神不佳,还念着名下有一套房产,想抵押出去。
也是这样,贺梨虽说不知内情,还是决定把事情告诉温酒。
“我知道了。”温酒脸色很淡很淡。
她低声跟贺梨到了谢。
谢贺梨在温宅陪自己母亲,也谢将这件事告诉的是她,而不是老太太。
“殷伯母刚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