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变幻莫测的表情,龙玄澈也说不清楚她到底存着怎样的心思你,那样复杂的神情疑惑,茫然,纠结,全部掺杂在一起,他却有些读不懂了。可是她眼中那么清晰的痛,他却是看在眼里。
“阿鸾”
“你怎么确定那个女孩就是言月婉?”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
龙玄澈眸色微沉,还是开口道“她眉心的朱砂痣朕总归是不会认错的,况且我离开时留了一件信物,自然认识”。
栖梧只觉得突然很想笑,是了,她想起来了,她小时候娘亲看她总是调皮捣蛋怕她长大后不如女儿家那般乖巧听话,这便给她眉心点了颗朱砂痣。盼着她能像个姑娘家一样乖一点。
而他确实是给了她一块玉佩作为信物,她现在都仍然能够想得起来他那时认真的表情,他说“这个给你,若有朝一日我拿回了属于我的东西,我定来寻你。”
那是他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却宛然一个老头子,一脸的严肃,板着张脸,可眼睛却亮的惊人。
而栖梧却并没有放在心上,后来玉佩不知道掉在什么地方了,她还心疼了好一阵子。
但是没想到,这块玉佩最后竟然会落到言月婉的手里。
栖梧都不知道自己现在是该笑,还是该哭了。
“所以,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才如此对言月婉的?”
“这固然是其中缘由,但这些年月婉跟着我不求名分,忍辱负重,光是这份情,就已经足够厚重了。所以我看重她,爱护她。阿鸾,我希望你能懂。”
我希望你能懂。
原本她是懂的,可是现在,她却不懂了!
她也不想去懂了!
栖梧突然有种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却被人抢走的感觉,而再一抬头看着面前那个神色泰然,一身荣华傲视群雄的男子,她不禁打了个寒颤,果然是数九寒天,真是冷的刺骨。
见她神色不对,龙玄澈有些担忧的唤了声:“阿鸾?”。
栖梧却是突然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大颗大颗的泪珠沿着脸颊滚落,砸在床上。“这个给你,若有朝一日我拿回了属于我的东西,我定来寻你。”栖梧突然开口,龙玄澈竟是突然瞪大了双眼。
没等他说话,栖梧又开口了:“你给那个女孩的,是一块玉佩,浅绿色的穗子,打了个同心结。那玉佩上只雕了一只凤凰,但是凤凰的翅膀下刻着一个‘岑’字,是不是?”
龙玄澈突然瞳孔微缩,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颇有些咬牙切齿的问道:“你如何得知这些!”。
“如果我说,那日救你的其实是我,你信吗?”栖梧突然笑了,笑的一脸风华,可眼泪还在不停的往下流,“那时候我正好随着母亲去重隆山小住,贪玩跑出去山上,结果救了你。龙玄澈,你说命运一事,是不是很扯?”
命运一事,竟是缠绕如此,剪不断理还乱。
她曾以为我命由我不由天,却想不到,自己的命运还是由不得她。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重隆山上有一座千年古刹,虽然小,但是香火很旺。每年母亲都要带她去小住几日。五岁那年,是母亲第一次带她去。
由于刚过未时,寺庙里面走动的人倒是不多,只是偶尔走过几个香客,或者一个打扫的小沙弥。
母亲带着栖梧和哥哥在寺里上了炷香,便去禅房抄经。由着栖梧在寺院里到处跑,索性有凤陵溪看着,倒也不怕出什么事。
这边兄妹俩打打闹闹的玩在一起,却不想身后传来一声“阿弥陀佛,施主请留步”。
两人站定,回过头见一个老和尚目光灼然的望着自己,栖梧四下望了望,然后指着自己的鼻子有些莫名其妙“师父是在叫我?”。
老和尚笑着点了点头。
这个老和尚凤陵溪自是认识的,恭敬的抱拳作揖“了然方丈”。
栖梧顿时了然,于是也乖巧的问了声好。
了然将栖梧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似是有什么莫测的情绪几欲倾泻而出,但是却还是被生生的压制住了,了然双手合十,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小施主可愿随老衲潜心修行?”
栖梧被问得莫名其妙,这个老和尚什么意思?想让自己出家当尼姑?虽然她知道这样想很不礼貌,但是却还是忍不住在心里腹诽,这个老秃驴是不是成天呆在庙里面给憋疯了?逮着一个就劝他出家?
忍不住用手肘撞了撞凤陵溪,凑到他耳边小声的哼哼“哥,这个老和尚有没有劝你出家当和尚过?”
彼时凤陵溪也不过十来岁,虽然对了然方丈的话不甚理解,但是他知道了然是位得道高僧,对他倒是尊重的。于是伸手敲了敲栖梧的头,嗔怪道“越发没大没小了”,然后朝了然笑道“舍妹还小,说话总没个规矩,还望方丈莫怪”。
栖梧吐了吐舌头,低下头不说话,不时地偷偷抬头看看了然,他的眼神让她有些心惊,说不出来什么原因,就是有些莫名的觉得心跳加速,像是又个什么东西压在胸口,闷闷的难受。
不由得下意识的挽住凤陵溪的胳膊,不敢再看他的眼睛。老和尚的眼睛让她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了然方丈?”凤陵溪也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开口打破了压抑的气氛。
“老衲见这位小施主慧根不浅,想来是与我佛有缘,若能安心修习,想来必成大器。”了然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栖梧。
栖梧微微蹙眉,“方丈的好意栖梧心领了,这大千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