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月婉醒来时,龙玄澈坐在床边脸色难看得紧,而那样的神情她从未在他脸上见过。不由得吓了一跳。
正在踌躇之时,龙玄澈已经率先开口了:“这是哪儿来的?”。
“嗯?”言月婉愣了一下,然后看见了龙玄澈手中捏的那个面人——凤栖梧给她的那个面人。
随后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苦笑道:“凤栖梧说玩够了,让我还给你。”她并没有说谎,更何况,凤栖梧本就是如此对她说的。
话音落,龙玄澈脸色更差了。
言月婉不傻,两个面人,一男一女,在他们两个人手上,想也知道是什么。所以她跟龙玄澈闹了很久,才好不容易让他同意让她玩两天。可是面对凤栖梧,她始终不想输了去,所以才说了那番话。
甚至说自己怀孕了。
果不其然,看到了凤栖梧强颜欢笑的表情产生了一丝裂缝。那一瞬间,她心里格外痛快。
可是现在看见龙玄澈这般隐忍怒意的表情,却是让她有些心颤。
房间里压抑的气息让言月婉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六哥六哥,六嫂她”龙初夏慌慌张张的推门进来,这才打破了这尴尬且压抑的气氛。但看见龙玄澈脸色不佳,吓得缩了缩脖子,赶忙住嘴。
听龙初夏喊着“六嫂”,龙玄澈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声音也冷的跟千年不化的寒冰一样,“何事?”。
龙初夏干笑了两声,“那个,我只是想问问你看到六嫂了没有,我找遍了将军府都没找到她,不知道”
“你说什么!”龙玄澈的声音突然拔高,莫名的,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或许是出门了,也有可能”龙初夏话还没说完,龙玄澈人已经不见了。
龙玄澈怒极,踢门的那一脚格外用力,竟是直接将两扇门板给卸了。
屋里没人,床上仍旧是凌乱不堪,隐约中,甚至还能嗅到里面残留着他们欢爱的气息。龙玄澈黑着脸将衣柜打开,里面她的衣衫没少,可是肚兜和亵裤却全部不见了!
“该死的!”她果然逃走了!
“影”龙玄澈的声音冷得能掉下冰碴子,话音落,一个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屋内。
“主上”
“人呢?”
影迟疑了一下,这才小声的开口:“侧妃娘娘好像出城了”,不出所料,龙玄澈脸色又寒了几分。
“为何不拦!”
“属下该死,因为侧妃娘娘是直接从正门出去的,所以以为,以为是”说到这里,影乖乖的住嘴了。
“哼”龙玄澈冷笑,“她身边可有隐卫跟着”。
“有,自从上次主上吩咐过后,侧妃娘娘身边一直都有我们的人保护。”
“妄自揣测上意,玩忽职守,这笔账先记着,回了盛京再处置你。”说着,便转身离开。留下影一个人跪在那里哭笑不得。看主上的态度,以后对这个主子要更上心点才行了。
而此时,栖梧已经过了一线天。
一线天地势陡峭,两边都是悬崖峭壁,且只容一人勉强通过。加上大雪过后唯一的栈道上也积了不少雪,踩上去格外打滑,稍有不慎就会跌落悬崖。
“这么深的谷底,掉下去怕是骨头渣子都没了吧”栖梧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也幸亏自己没有恐高症,否则岂不是找死!
如履薄冰的穿过了一线天,栖梧这才松了口气,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将包袱里的干粮拿出来合着雪吃了些。
冰凉的液体滑进胃里,栖梧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待平定了这场战乱,若是凤陵溪能活着回到盛京,本王便给他解药”龙玄澈在离开时,扔下了这样一句话。
既然如此,那她便助他平了这战乱又如何?
经过这么多事,她终于累了,也不想再跟他纠缠下去,这就当做最后的告别,等拿到凤陵溪的解药,她便会想办法带着紫陌和从容离开盛京,离开这纷扰是非之地,闲云野鹤逍遥自在。
这么想着,栖梧突然轻松了许多,对未来竟也产生了些许期许。
路上不宜耽搁太久,栖梧没休息多久便动身去追绕道去壶口的军队。
栖梧日月兼程的赶路,晚上也没有休息,终于在第二天的下午追上了已经在虎口城外不过十里远的军队。
带兵的是陈柏舟,当她见到风尘仆仆的栖梧时,愣了好一会,而听说她的来意时,更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其实说实话,他一开始对这个凤家小姐陵王侧妃其实是怀有敌意的。
当年他才考上武状元,被皇上钦点为六品兰翎侍卫前锋校,护卫宫城。彼时他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姑娘名唤唐婉,唐婉人如其名,温婉可人,两人感情颇深,本是决定待他高中便上门提亲的。但怎料天不遂人愿,就在他还在置办提亲的礼单时,就已经听说唐婉的父亲已经将她许给了一个朝廷五品武将。
而对方,是当今左相凤启枢的远房侄子。
唐婉也是个烈女子,一心想着自己的情郎,便下了决心说要与陈柏舟私奔。
此时他年少气盛才当上管,满腔的抱负还没有施展,在心爱的姑娘面前竟然迟疑了。
但也就是那一瞬间的迟疑,成了他终生的遗憾——唐婉在成亲的前一夜,悬梁自尽。
再看见唐婉时,她已经是一具尸体了。陈柏舟怒极冲到那武将家中将他打成重伤,最后此事闹到陛下那里去了。凤启枢自然要求严惩,但陛下惜才并未将他革职,而是打了一百个板子将他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