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你当你是谁能替他作保?又是谁借你的胆子敢这么跟朕说话?后宫不得干政,你一介妇人竟也敢妄议朝政了?嗯?”尾音微微上扬,带着难以压抑的怒意。
栖梧面色苍白,唇角也有些隐隐的颤抖,双手掩在宽大的衣袖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嵌进掌心,这样清晰的疼痛却仍旧掩盖不了心中的酸涩。
“臣妾,并非妄议朝政,只是”
“只是你舍不得静安王死是吗?”龙玄澈话音落,栖梧身子微微一颤,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你便是如此看我的?”
她眼中的疼痛如此清晰,看的龙玄澈心中一揪,不愿就此事多做纠缠,长袖一挥,“紫陌,还不把你主子送回栖梧宫。”
“我不回去!龙玄澈,不管你如何看我,静安王一事却有疑问,若你就此草草了事杀了龙天翊,就不怕天下人非议吗?你就不怕就此落下一个暴君的名声吗?”
“凤栖梧!你当真以为朕不敢动你是吗!”龙玄澈好容易压下的怒火再度被点燃。
“栖梧不敢,陛下您是一国之君掌管生杀大权,有什么是您不敢的?”
“啪”一个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栖梧的半边脸颊顿时肿得老高,嘴角也噙着一道血丝。
“娘娘!”紫陌大惊,看着栖梧红肿的半边脸颊心疼的不得了,从容更是直接怒了,就要上前,却被紫陌拉住,不停的冲她摇头。
“宁妃,这一巴掌是我替皇上打的,虽然你不顾颜面非要替静安王求情,可是我却不能不顾皇上的颜面。你身为陛下的妃子却始终把心放在别人身上,你将皇上置于何地?你可知在北境时你被张超俘虏,皇上彻夜不眠的赶去救你,即便你被……皇上始终没有嫌弃你,你还将”
“月婉,不许胡言!”龙玄澈突然开口打断言月婉的话,但在场的人均是惊呆了!
这德妃娘娘提到北境之战,似是有内情?
外面是有人在传说宁妃曾被俘过,德妃此时欲言又止,莫不是在那时宁妃被……
思及此,所有人都心怀鬼胎的面面相觑。
栖梧如同雷击,满面不可置信的盯着龙玄澈,她被俘或许众人皆知,可言月婉又是如何得知她曾被人羞辱过?虽然那些人并未得逞。想来是有人告诉她的,那此人又是谁?
栖梧只觉阵阵寒风袭来,骨子里都透彻冷,目不转睛的盯着龙玄澈喃喃道:“她说的话,你信?”
龙玄澈皱眉,他怎么可能会信?
可栖梧并不知龙玄澈心中所想,见他皱眉,心沉到了谷底。
紫陌和从容何等聪明,自然能听明白言月婉的话中有话,再看自己主子脸色格外难看,更加证实了心中的猜测。从容怒了,这个言月婉作为陵王的妾氏进门后她便问过栖梧,为何新夫人和栖梧长的这么像,当时栖梧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命中注定吧”,她便知道此事不简单。
自此她对这位便心有芥蒂。
此时她竟然当着这么多宫女太监的面说栖梧,这让从容如何忍得?当即便挣脱了紫陌的钳制,一巴掌扇在了言月婉的脸上。
响亮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都被这变故惊得不知所措。
莫说这从容一个奴才当众打了主子,更何况还是当着陛下的面打的。这以下犯上的罪名可是不小!
“你,你敢打我!”言月婉满脸不可置信,捂着红肿的脸颊转过头求救似得望着脸色铁青龙玄澈。
“德妃娘娘,东西可以乱吃但话不能乱说,你如此诬陷我们主子,到底是和居心你我心知肚明,大可不必这般惺惺作态。”从容气急了向来口不择言,也不再顾及其他。
“皇上,您要替臣妾做主啊!”言月婉哭的梨花带雨,看上去当真惹人怜爱。
龙玄澈深吸一口气:“来人,从容以下犯上,拖下去杖责五十。”
栖梧没有想到从容会为她出头,还当着龙玄澈的面打了言月婉,但见有太监上来要拿从容,她只好咬牙将从容拉到自己身后像是护雏的母鸡一般将从容护在身后,“谁敢!”然后转向龙玄澈道:“从容不过是为了维护我,还是说皇上当真如此偏袒德妃?”
“宁妃,你”言月婉话没说完,却突然捂着心口,一脸痛苦。
“月婉!”龙玄澈大惊,一把将她横抱起来,“赵谦,宣太医!”转身进了御书房。
而在他进屋前,还不忘扔下一句:“从容杖责五十,即刻行刑!若有人敢求情,一律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