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朝中局势越发晦涩不明了。
龙玄澈上位,当年的□□在朝中本就如履薄冰,现在静安王谋逆一事被查出来,更是战战兢兢生怕新帝会迁怒于自己。右相请辞一事大家都看得出来不过是试探之举,没成想皇上就这么准了!
如此一来,陛下的立场是很坚定了,静安王一事必定没有转圜的余地,静安王自己能否保命仍未可知,更遑论曾经站错队的□□!所谓静安王谋反一事究竟是确有其事还是有心人故意为之,都不得而知,若是前者那还好,可若是后者那他们可还会有命在?
再则,当年陵王殿下尚且年幼,其母妃岑妃因获罪而被赐了一杯毒酒,后来陵王更是作为质子被送到西凉。这些年他不显山露水竟一步步登上九五之位,当年的事若是彻查,想来不少人会被牵扯出来!
若真如此,简直不敢想象。
慕相辞官,便成了导火线,不少当年明哲保身的人都纷纷上书请辞。
对于这样大规模的朝廷重臣集体请辞的事情,龙玄澈竟也是未置一词,只是将那折子随手一扔,未做答复。
没有答复,更让人心里悬吊吊的。
朝廷的事情固然繁杂,但大局尚且掌握在他手上,此时最让他烦心的事远不止如此——近日来接到来自西北的军情,和西凉的战事愈发吃紧,而近日竟有探子回报北辰似乎有要和西凉联手的意图。
但具体如何仍未可知。
如果北辰真的和西凉联手,那对南楚来说当真是雪上加霜。
现在南楚新朝初立,朝局不稳便罢,刚经历了和北辰的一仗已经让南楚损失了不小的元气,和西凉的战争一直僵持着,若这时北辰再来插一脚,将面临的是什么,谁都无法预料。
除此之外,云轩的飞鸽传书已经回来,他实在是小看了那人的胃口!
栖梧身上的毒需要用“血玲珑”来做药引,而那“血玲珑”是北辰的镇国之宝,龙云轩以南楚使臣的身份去与北辰皇帝交涉,却不想那宗政陌尘竟然要南楚以幽云十六州做交换!
那人竟是如此笃定自己会答应吗?
“他要亲自过来,要幽云十六州。”龙玄澈眉头紧蹙,将那奏报上的话又看了一遍。不禁冷笑,那人还真是有心,为了她竟还敢踏入他南楚地界,当真还小瞧了他。
事情真是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了。
龙玄澈放下手中的折子,有些疲倦的捏了捏眉心。听着窗外的雨声,心情有些烦躁。
赵谦端上来一碗参汤,劝道:“皇上,您也休息一下吧,您这都看了一下午的折子了。这是刚刚德妃娘娘派人送来的参汤,您趁热喝了吧,对身子好。”
龙玄澈看了一眼还冒着热气的参汤,没什么表情,“德妃人呢?”
“回皇上,娘娘说怕打扰了皇上,参汤送过来,就走了。”
“栖梧宫怎么样?”龙玄澈端起来一口便喝了,不烫不凉,温度刚好。
“回皇上的话,刚刚小春子回话说娘娘还睡着。”
龙玄澈皱眉“怎么,又睡了一天?”
看他脸色不善,赵谦不敢应声。
龙玄澈放下手中的瓷盅,“朕去看看”,赵谦忙颠颠的跟在后面。
龙玄澈到栖梧宫时,栖梧还在睡着,看她苍白的脸上有不正常的酡红,摸了摸她的额头,有点烫,不禁皱眉:“娘娘怎么发烧了?”
紫陌上前答道:“回皇上,早些韩公子来看过,说是用药后的反应。”
“那就让她烧着?”
“韩公子说没有解药,只能拖着。”
龙玄澈想到她身上的毒,心中一紧。
不知是不是龙玄澈攥着她的手不自觉的缩紧将她弄疼了,栖梧眼珠动了动,呢喃道:“紫陌,水”。
龙玄澈将她扶起来,栖梧许是渴了,喝了好几杯。看着她消瘦的侧脸,有些心疼的问道:“睡了一天,现下可是饿了?”
栖梧摇头,“什么时辰了?”
“酉时一刻了。”
栖梧想了想:“我想洗澡”她一直在发烧,冒冷汗,现在身上黏糊糊的有些难受。
紫陌很快便将热水准备好,正准备去扶栖梧,却见龙玄澈一把将她横抱起来,朝屏风后走去,她就这么站在原地不知该不该跟上去。
“都下去”皇帝陛下发话,众人皆鱼贯而出。
栖梧才睡醒,且正烧着脑子有些不好使,勾着龙玄澈的脖子睁着迷蒙的双眼问道:“我没什么力气,你把紫陌打发了,是让我自己洗?”
她极少有这样少女呆萌可人的时候,可每当这时龙玄澈都忍不住心襟神摇,在她没有血色的唇上咬了一口,戏谑道:“自然是朕来帮你洗”。
“啊?”栖梧反应了一阵,方才回过神来,挣扎着要跳下来,但被龙玄澈在她腰上掐了一把,冷冷的说道:“放心,朕自然没有欲求不满到这个地步。”
话音落,栖梧脸更红了,但却不敢再反抗。
最后还是龙玄澈替她洗的澡,但至始至终他都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一直恪尽职守的替她擦背,除开手在她胸前停留的时间比在其他地方加起来的时间还要多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好。
洗完澡浑身舒爽,栖梧又开始昏昏欲睡,但却被龙玄澈摇醒:“朕看了一天的折子,还没吃饭。”
他的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栖梧装作吃惊的样子,冲赵谦摆手:“赵公公,还不吩咐御膳房准备吃的,皇上这一天都没吃东西呢。”
话音落,龙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