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思绪不禁拉到了充满魔幻色彩的中世纪。
我在布拉格找了一份临时工,一个星期给我相当于人民币三千元左右的货币,那是个很有趣的职业——我穿着兔子或是小熊的服饰,手抓两大把五彩气球,在广场上招呼每一位来宾。我觉得我很喜欢这样的工作,不少孩子都会抱着我,然后他们的爸爸妈妈就会给他们拍照,我带给他们全家人欢笑,我很知足。结束一天疲惫的活,我回到自己的酒店,在灯光下提起笔给你写信,我一直都是这样一个执着的人,你是知道的。
听着广播再次播放着我的故事,我有种想哭的冲动。
晓莀,你在哪里,如果你听得到的话,请你来找我好不好?我好累,真的好累,我想回中国了,我怕我坚持不到你的出现了,我真的好害怕。
红酒浓烈的香味时常弥漫在老城广场上,冲淡了冬日的寒意,杂耍艺人赤着上身,在孩子们面前表演耍火和喷火的把戏,吸引了稀稀落落的过客。圣尼古拉斯教堂前,拖着老式马车的几匹黑马悠闲地晃动着脑袋,在等待游客中消磨闲暇时光。我总是在吃过晚饭后,安静地坐在这里,腿上始终躺着一本从图书馆借来的书,读着读着,便抬头看看这些闲暇的人们。
晓莀,我这几天胃口不是很好,生活的规律也被打乱,也许我还是有点水土不服。我写了一篇长长的文章寄给了那座教堂,说是我最后一次寻人启事,他们像往常一样答应为我播出,之后我就离开了,我有点失望我没有遇到你,但若一直在这里,我想我要崩溃,我想回国去看医生,这里的医院我听不懂语言,自然也听不懂专业术语。
飞机在云层上徐徐前行。
很快就要到站了,我轻轻合上了眼,短暂地补充了一下睡眠。
机舱的门渐渐开启,我跟随大部队一同下了飞机,白茫茫的视野里那一群向前走过去的人群,看着就像长征般壮观。我朝着出口的地铁走去,身边无数荡漾着一张张重逢的笑脸,我不禁失落地垂眉。
我的脚边有我最亲切的拉杆箱陪着我,也许以后我的生活将是平淡的一个人走下去,那些画面、回忆,掺杂着眼泪和欢笑,在青春过后的雨季被洗刷掉。
“啊——达令——”
我被这一声熟悉到想哭的声音惊到,立刻回过头去。不远处有个背对着我跑过去的女孩子,穿着米白的羊绒开领,背着时下流行的铆钉包,正朝着眼前的外籍男子扑过去。
我向着他们走了过去,我猜想的不会错。
我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陆夏。”
她的背脊轻颤,缓缓转过脸来,尽管她剪了一个短发梨花头,化了一点淡妆,但是眼睛里盛着的一股清泉般的纯净依然让我能叫出她的名字。她惊呼:“你是…晓花…”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晓花,你怎么在这,天哪,你把头发也给剪了,一点都不像你了…”她激动地抓起我的两只手,上上下下扫描着我全身,那股话唠劲儿完全不及当年。
“额,我…我刚从国外回来。”我支吾着说道。
“去哪里旅游啦?哦不,应该是度蜜月去了吧?咦?你老公呢?在哪在哪?”她兀自猜测着,并且不停地踮起脚尖朝着我身后看个没完。
我忙解释:“没有,我一个人去的,前几个月忙得够呛,就准备去国外呼吸下新鲜空气。那位…是你的…”
还没等我问完,陆夏像推销优质产品地把身后被忽视很久的男子拉到眼前,“他是我的未婚夫,玛尔奇,我们俩刚从荷兰回来,我这次是去见他父母的,哈哈。”
我仔细端详着玛尔奇的脸,白皮肤、棕眼珠、凹陷下去的眼窝使得整张脸看着很有立体的美感,人也特别高,他俩在一起就像一只栖息在树下的小鸟,很般配,很和谐。我连连点头称赞:“不错,祝福你们了。”
她突然问:“那你呢?后来和‘聚星集团’的大公子结婚没?”
我轻微地摇摇头。
“天哪!那么好的机会就给错过了,荣华富贵一辈子呀,真替你可惜…唉…”
要不是身边默默不语的玛尔奇拉了拉她的衣袖,她估计会向我吐槽到第二天天亮,我目送着他们消失在我的视野,才低下头去,对着心里浮起的往事叹了口气。
却没想到,我刚走到地铁的进口,陆夏像想到了什么,发了疯似的朝我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在我眼前站住——“还好你没走,没走…呼呼!”
“怎么了?陆夏。”我说。
“我差点忘了跟你说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她急得拼命往肚子里咽了咽口水,拍抚着自己的胸膛使其镇定。
“什么事?”
“你离开多久了?”
我想了想,说:“差不多快四个月了。”
“那你一定错过了天大的事情。”
我的耐心要到底线了:“到底是什么呀?”
她慢慢细说:“‘聚星集团’面临破产了!我也是听以前的同学说的,说是江家为了让利益更大化,引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