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出,迹部可以说没有什么没经历过的。
就拿岸本这一局被翻盘的事儿来说,在迹部看来,这完全就不是个事。因为他曾经在赛末点5:0的时候,被秋本一绝地反杀,瞬间从天堂掉到地狱,还掉进尘埃,那时的心情真是一言难尽。
如今想起,迹部都不知道当初自己哪根筋抽了,要去惹秋本一不痛快,结果留下了半辈子的心理阴影。
秋本一正常情况下是不会让球的,她让了球就说明她不痛快,她不痛快,别人也就别想痛快。场上的她会把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先将对方高高捧起,然后猝不及防地把对方重重摔下,更恶劣的是,她会让对方一直在胜利的边缘挣扎,但绝不会让对方有一丝胜利的可能。
岸本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甚至还要糟糕。一连三局都是这样,岸本精神状态几近崩溃,他开始对自己产生怀疑,他开始对胜利不再抱有期望,他开始放弃、退缩、不敢面对秋本一的击球。
这一场网球赛无疑是岸本网球生涯中最噩梦的一场。在裁判说出“6:0”的那一刻,岸本解脱般地跪倒在地。他面色苍白,背脊更是爬满了冷汗,他双目空洞无神,看向秋本一的目光只剩下恐惧。
这一刻,众人终于明白少女的“日本女网第一人”的名号绝非浪得虚名!她是有能与之相匹的实力的!
太阳光辉流动般的舔过少女的脸,少女以一种傲慢的步伐走上观众席,在众人的注视下,秋本一唇角微挑,带着十足的挑衅说:“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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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逾晚,红霞烧满天空,夕阳的余晖染红了4号球场。
原本人声鼎沸的4号球场,现在不复任何声音,场地四周稀稀拉拉地倒了一大片高中生,每个人精疲力竭地瘫在座位上,累得动弹不得,可饶是如此,他们还依然拼尽最后一丝力气伸长了脖子,盯着不远处的球场。
在那里,夕阳下,还有两个人在对打。
球场的一头,一个身形劲瘦的男生还在追逐着网球,汗水打湿了他的脸颊,夕阳模糊了他的轮廓,疲倦拖累了他的动作,可他就是咬着牙坚持着,他犹如一棵屹立在峭壁之上的青松,在晚霞的映照下,苍劲且挺拔。
他是御棠圣,4号球场的帝王,即便被秋本一逼到如此地步,他也不轻易言败。
秋本一的眼神微妙地变化,漂亮的秀眉稍稍抬了一下。她有些欣赏这个男生了。可欣赏不等于放水,秋本一唇角勾了勾,那就送给他一个大礼吧。
一记抽球向御棠圣飞来,这个球速度与之前相比,明显慢了很多,御棠圣眼底浮现一丝狐疑,秋本一这是要干什么?玩他吗?
御棠圣虽然不解秋本一这个行为,但他挥拍的动作没有停,就在他球拍要碰到网球的一刹那,蓦地,他看到了一幅景象。
眼前骤然飘起无数羽绒,纷纷扬扬,如雪一般,又像吹落的梨花雨,零零落落,占满了视线里的每一个角落。
御棠圣怔在原地,挥拍的手僵在半空,这些羽绒奇异地在空中交织,在残阳下散着飘着,一点点沾进御棠圣的眼里,没了焦点。
直到网球轱辘辘地滚到他的鞋边,御棠圣才如梦初醒。
这场比赛也在这场盛大的梨花雨中落下了帷幕。
☆、☆、r 8
远处,迹部轻轻的“啧”了一声,声音虽轻,但依旧没能逃过菊丸的耳朵。
菊丸竖起耳尖,问:“怎么了吗?”
“这个抽球是秋本一的高级技之一,梨花落。”迹部微微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这小子真有能耐,竟然让阿一开了个特例。”
不二闻言也转过头来,深邃锐利的冰蓝眼眸微眯,他问:“她不常用这个抽球?”
迹部耸了耸肩,他觑了眼不二,说:“你不是看过她的比赛吗,她用没用过你不知道?”
不二眉眼弯出一个月牙的弧度:“就是看过她的比赛,所以现在更觉得她深不可测。”
因为这个抽球他也没看到过。
迹部挑起一边的眉毛,他饶有深意地问:“你知道她为什么叫‘日本女网第一人’吗?”
菊丸歪头,插话道:“不是因为她打赢了其他女网选手,所以才有这个称号吗?”
迹部信手拨了拨额前的碎发,修长的手指沿着眼角抚上那颗性感的泪痣,下颌略抬,他翕合着优雅的唇瓣,骄傲地说:“这是其中一点,但更重要的是,她的实力已经达到职业选手的水平了。”
“职业选手?”菊丸不可置信地吸了一口气,不二狭长的眼眸里也闪过一丝惊讶。
迹部勾唇:“她既然已经到达那样的高峰,你觉得她会在业余大赛上显示出真正的实力吗?”
不二敛住嘴角的微笑,神情略带凝重地说:“也就是说,她以前从来没有认真过,对吗?”
迹部乜斜了他一眼,懒洋洋地说:“何止以前,现在也没有。”
“什么?”菊丸惊得大跳起来,颤颤巍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