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时,甄琼吓得筷子都掉了,双手接过酒盏,哗啦就倒在了嘴里。然而刚塞进去肉还没嚼完,被酒一窜,立刻呛到了。甄琼弓着腰,捂着嘴,惊天动地的咳嗽起来。
哪想到这小道喝杯酒也能呛到,韩邈赶忙伸手,在他背上轻拍,还劝道:“别憋着,咳出来才好。来人,取巾帕、茶水。”
那只手在背后不轻不重的拍着,夏衫太薄,连手心的温度都能觉出。甄琼脸“蹭”的就红了,边扭边躲边摇头:“咳咳咳咳,我、我没事……”
只一杯酒下肚,连耳尖都变得通红,没想到这位小道长如此量浅。方才短暂的尴尬感,此刻也烟消云散,见他挣扎的厉害,韩邈有些好笑的放下了手,取了巾子递了上去:“不急,慢慢来便好。”
不论是吃饭,还这新糖,都可以徐徐图之。方才还听甄琼说过牙膏、花露和冰糖,不知又是些什么物事。这位不通俗务的道长,却也有几分机灵古怪,值得他多花些时间亲近。
好不容易把嗓子眼里的东西咳了出来,甄琼眼泪汪汪的看了对方一眼,又像是被那浅笑刺到了,赶紧低下了头。
行,行吧。先处处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 甄道长:一千头猪啊啊啊!!!
韩邈:……
关于物价,有人考据宋代一贯钱大致等于现在的三百多,再具体点,宰相工资每月也才三百贯(不算其他俸禄)。所以分润一千贯,就是包衣食住行实验经费年薪三十万,还有上涨空间,知道琼儿为啥想歪了吧=w=
第18章
当天夜里,也不知是不是吃的太撑,甄琼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时而跪在地上抱着韩官人的大腿哭着叫“爹”,时而摊在床上被人搓来揉去、颠来倒去,十分的不能描述。结果第二天,没人喊他就爬了起来,硬是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先吃碗咸豆花压压惊吧。qaq
细碎的虾皮,咸香的黄豆,脆爽的榨菜,再来一勺老酱,小撮香葱,并几滴麻油,就是热气腾腾的一碗。虽说这豆花不如自己当初在山上点的滑嫩,只能吃咸口的,不太适合甜口。但是滑溜溜、香喷喷的豆花下了肚,总算让人冷静了些。就是嘛,答不答应还不是自己说了算,难不成姓韩的还能强逼他?
想到“强逼”,昨晚的噩梦又浮了上来,甄琼面红耳赤,拂袖而起。然而还没离席,就听小厮禀报,主人前来拜访。
“贤弟可吃过早饭了?我让厨房蒸了些笋肉包儿,要不要尝尝?”韩邈一进门就笑着道。
盛情难却,那、那就再吃几个吧。于是甄琼又坐了回去,乖乖吃了五笼包子。韩府的厨娘最擅长做小包子,一笼才三个,皮薄馅足,里面裹得都是嫩笋,甘脆清香,跟猪肉糜搭配的天衣无缝,还蕴着一汪汁水,又鲜又烫,让人停不下筷来。
眼看肚里实在塞不下了,甄琼打了个饱嗝,这才想起身边还坐着人,顿时又紧张起来。悄悄瞥了对方一眼,他挣扎着道:“韩、韩兄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啊?”
韩邈早已吃完,捡起巾帕,温文尔雅的擦了擦嘴,才笑道:“无事,就是有些好奇贤弟是如何炼丹的,想过来看看。”
昨天回去后,韩邈也反省了一下,觉得还是要再笼络一下这位小道长,搞好关系。况且对于这人层出不穷的点子,他也确实有些好奇,这才赶在了饭点过来。
果不其然,吃了人嘴短的甄道长哪里敢说个“不”字,只能带着人到了丹房。这些日他已经开始炼丹了,房里瓶瓶罐罐到处都是。又怕有人乱动药剂,不肯让丫鬟小厮们进来打扫,别提有多乱了。
照往常,这样的丹房才是甄琼待得最惬意的地方。然而今天身后跟了个人,还是个穿的十分贵,看起来也特别贵的客人,着实让甄琼有些手足无措。
韩邈却不介意房中凌乱,只扫了一圈,就笑着问道:“这些日贤弟都在制牙膏吗?蒸馏器估摸还要两天才能好,会不会耽搁了?”
“不,不会。我还要先炼浓碱,分离甘油呢。”甄琼赶忙道。
韩邈挑了挑眉:“浓碱?可是盐土制成的?”
甘油他没听过,但是碱却不陌生。西北那边,会把盐土称作“碱”,有些地方碱重,水的味道都会不同。莫非是取此物入药?
“不是那个,寻常盐土只能生弱碱,我制的可是强碱,且是提纯过的。需要先烧绿矾得到硫酸,再用硫酸细细融盐,与石灰、煤粉混合,大火煅烧,才能得到碱块。碱块融水后提纯,便是浓碱了。”甄琼忍不住详详细细的解释了一遍。这法子可是能显出丹术高低的,比寻常制碱要精纯数倍呢!
韩邈:“……”
明明每个字都能听懂,合到一起反倒犹若天书了。沉默了片刻,韩邈露出了个客套而不失礼数的微笑:“贤弟高才,果真不同凡响。”
被捧得有些脸红,甄琼干咳一声:“还,还好了。”
然而听人吹捧是挺美妙,但是被一双眼直勾勾盯着,可就不怎么对劲了。甄琼开始干活后,就发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