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是大庆和东蜀之间的最后防线,席元清原本也在那处供职,有王家两位参将坐镇,确实能放心不少。
想到自家几位兄长也在最近纷纷被重用,席向晚挑挑眉毛,半开玩笑道,“陛下是真要扶植席府和王家?”
“能者登高位。”宁端倒不觉得这全然是宣武帝的私心。
王家确实多的是能带兵打仗的好手,就连几个十几岁的少年也都在各自营中崭露头角;席向晚的三名兄长更是各有各的长处,宁端和三人都共事过,知道他们被培养得不错。
如今科举出事,宣武帝手中缺人用,比起那些不知根不知底的,自然不如提拔已经和宁端成亲的席向晚那头娘家人。
这日用完了晚饭,宁端去书房处理公务,鬼使神差地又摸了摸桌底下藏得好好的暗盒。
席向晚什么都没提,却又似乎将一切都摊开来和他说了个明白。
宁端的手指在暗盒的机关上停留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没有将其打开,遵守了自己对自己做下的承诺。
除非席向晚离开,否则他不会再打开这处“念想”了。
他却不知道第二日席向晚又出门去了第二次四平巷,在常去的百年糕点铺买了些吃食,又从老板娘手中多接了个长条的盒子过来。
翠羽瞅了好几眼,没猜到盒子里面放的是什么。
她旁敲侧击问了一路,仍然和昨日一样没从席向晚口中得到任何口风,只得恹恹地跟着席向晚回府去了书房里头,难以置信地睁着眼睛被席向晚含笑关饷妗
席向晚将翠羽的视线完全隔绝之后,才走到桌边琢磨了一会儿昨日钱管家打开暗盒的部分。
樊家也有不少机关,她对这些倒是本就熟悉的,试了三两下便将暗盒重新捣鼓了出来,里面的东西原封未动,想来是宁端知道自己暴露后便不好意思再度打开它了。
席向晚笑了笑,将手中盒子放到桌上,又耐心将二十三幅画都从暗盒里一一取出来,只留下里头的荷包、牡丹花灯、还有一支桃花簪。
她仔细地将这三样物什从左到右一字排开,从袖中取出一只出嫁前亲手绣好的并蒂莲荷包,同先前那只鸳鸯的放到一起。
而后是宁端第一次送来给她传信的桃花簪,上头刻着“偏门”二字,是约她在偏门相见的。
最后,是被装在盒子里,今日才带回来的桃枝灯。
这灯做得精巧,下头用晒干的树杈做成桃枝模样,只有龙眼大小的粉色花灯固定在枝条上,远看就像是桃枝上盛开的桃花。
席向晚噙着笑将桃枝灯和那盏宁端悄悄从上元灯会带回来的牡丹花灯并排放好,而后才将那二十三幅画一一放了回去。
她知道,宁端恐怕是有好长一段时间不会再来看他这些念想了,那什么时候能发现这些她悄悄放进去的小玩意儿,也就只好看天注定了。璁
207、第 207 章 ...
席向晚有很久没有梦到上辈子的事情了。
上一次, 还是刚刚见到樊子期不久以后触动了回忆, 才在梦中想起了自己刚到岭南时的事情。
说来也奇怪, 她每每在这样的梦中时,总是能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上辈子的那个人了。
比如此时此刻,她正浮在空中看着一幕她前世并没有来得及亲眼见到的场景。
席向晚的父亲席存林惯是被席明德打压的, 王氏又是个天真没有城府的性格, 也就身边的下人稍微强硬一些。当大房两个主要拿主意的人都性子这么软的时候, 多少是要被欺负的。
更何况包氏心生嫉妒, 本来就恨不得将大房取而代之?
席元坤上辈子就是被包氏使人设计打瘸了两条腿, 养伤时又出了漏子,药没用好,翩翩书生竟成了个卧床不起、一步都走不了的废人, 但凡下地, 就必须要人扶着抱着走才行。
席向晚恍然:或许是因为今日听说了樊子期的遭遇,都是同样的半身不遂,才让她想起了三哥的事情?
她就站在席元坤的屋子里, 看着面白如纸的席元坤费力地用手臂将自己的身体撑起来,连声向外追问,“父亲怎么样了?”
跑进来回话的是金莲, 她一脸慌张地道,“坤少爷,外头来了许多官兵,将大爷三爷都拿走了!”
“母亲呢?”席元坤一急便要下床,可他根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