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成石一家三口栖身的。后来成石买了半山豪宅,把那间小屋无偿借给大哥住,让他不用再住出租屋。等秋月读完书回来,年纪也够了二十一岁,可以接受她爸爸留下的遗产了,拿到手的就只有那间小屋。”
“唉,现在想起来,望石的事,其实都好难怪秋月的。而且,我都有点后悔,如果当年我阻止望石转移股份,或者都不会有今天的事情发生了。”
周亦霏听着司徒炳跟谢海超几乎一模一样的观点,不由得有点想笑。现在说后悔不是太晚了吗?当初几个大男人仗着秋月年纪小不懂事,肆意侵害她的合法权益的时候,怎么不说这话呢?
她掩饰起自己的不屑:“那么秋月所说的她为了一千万才会起意杀人的事又是怎么回事?据她说是因为霍先生亏空了公司的钱,差一千万还不上,秋月为了帮霍先生的儿子霍伟聪,才会动手的。”
司徒炳摇摇头:“本来人都已经不在了,我不应该再讲人坏话的。不过秋月搞成这样都很可怜,所以我就直说了。亏空公款的事就有,不过不是霍先生做的,是望石做的。望石这个人哪会打理公司的事?他是收了成石的股份才成了唐朝的股东的嘛。唐朝的事都是唐太做主、我同霍先生打理的。本来望石按时出席董事会,年尾拿拿红利已经可以过得舒舒服服了。”
“但是望石新娶的这个太太就不想他只做个太平股东,想要更多钱。望石的太太叫自己的弟弟在外面建了一家公司,由望石出面做经理搞生意,其实这些生意都是暗中从唐朝抢走的。望石挖公司的墙角给他自己搞得公司谋利益,这件事我同霍先生都有所耳闻。不过因为那时唐太病得很重,为着唐太的身体着想,不想让她太过担心,所以我们都有出手帮望石掩饰他的行为。”
“我们帮望石掩饰的事被望石发现,反而给他拿到了把柄,威胁要去唐太面前告我们两个挖公司墙角。后来唐太心脏病发去世,望石想告都告不到了,我同霍先生也松了一口气。因为当初为望石的事打掩饰的时候,大多数都是通过谢律师,谢律师又出了事坐监,我们两个就讲不清了。”
“后来心如接管公司,要先查清账目再做生意,查到望石的事,要他填数。望石又拿出之前抓到的把柄,威胁我同霍先生给钱。我没有做过,当然不想出这笔钱了,所以就去找他,把整件事都同他讲清楚。结果望石同我讲,不如将整件事推到霍先生身上,叫他给钱。”
“当时望石说,他是不可能出钱给公司填数的。这笔钱要不就我出,要不就霍先生出,又或者我想两个人一起出。如果大家都不出钱,他抛出证据,吃亏的不是他。我……唉,我不想出这笔钱,又不想名誉受损,所以就答应了望石,让霍先生背上整件事。后来去同霍先生讲的时候,他气得中了风。”
说着司徒炳看看吧台附近正在说话的唐心和霍伟聪:“阿聪送他爸爸到医院,心如都一起去了。”
他又是长吁短叹地悔不当初,又是殷切地表示自己对公司忠心耿耿,看得周亦霏只想发笑。
再讲明尹望石当年转移弟弟的遗产都有记录留下之后,司徒炳完成任务,自觉地离开了。
周亦霏来到吧台前,唐心高兴地走过来问:“怎么样,司徒叔叔帮不帮得到秋月?”
“当然帮得到。”周亦霏看看旁边徐意志在跟霍伟聪争执着什么,就指着两人问唐心,“这两个人怎么回事?你不理的吗?”
“其实这件餐厅一向是阿聪做经理的,不过现在公司需要人手,他打算回公司去帮霍叔叔和司徒叔叔做事了。那么餐厅就没有人管了,师父担心管理不好会让酒窖里的红酒品质受损,你知啦,红酒就是他的性命,所以师父很不高兴。我已经在请人的了,现在给他们两个争一阵就算了。”
“师父?前一阵我记得你还没成功拜师的,几时入了师门了?”
唐心笑着回答:“就是子山同第一次一起过来,我调了酒给他们喝,师父试了下觉得还可以,就收下我做徒弟了。”
看唐心能若无其事地直接提到江子山跟婉兰,周亦霏不由有点小小地惊讶:“你,放下了吗?”
唐心的头低下了一瞬就抬起来了:“人不可以钻牛角尖,始终都要向前看的。”她笑得很真诚,“我一路都知道阿聪很紧张我,给他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周亦霏沉默了一阵,突然开口道歉,“之前我对你讲话很不客气,现在同你rry。”
“不紧要,以前我的确有点事做错了嘛。”唐心大方地摆摆手,“我们握手言和了。这次是真正地言和了,哦?”
周亦霏伸出手跟她握了一下:“那是当然了。”
几天之后,周亦霏查到了足够的资料,能够帮尹秋月追回她父亲被侵占的遗产,而尹秋月杀人的案子也结束了。在陈锦蓉的努力下,法官考虑到她杀人的动机情有可原,杀人之后又有自首的行为,最终给尹秋月定了误杀罪,入狱七年。扣除假期的话,只需要坐五年多就可以出狱,到时候她才三十几岁,还有大把时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