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雾的假发被扯下一片,虽然痛,但是疼痛这种感觉,在他身上从来不会停留超过五秒钟。“听不懂话是不是,要我做什么我会去做,别揪我头发。”
管事狼狈不堪地从水池里爬起,“我是杂务管事,你居然这样对我。”
“抱歉,我新来的,不懂规矩。”尤雾说道。虽然知道这游戏存在阵营,而且万一这人是敌对阵营的,自己会面临被杀的可能。但是来而不往非礼也。
不过他真没想到系统居然会给他安排与他现实生活中的家庭身世截然相反的人物背景。
管事气得牙颤,就刚才那一摔的力道,她立马知道新来的玩家不窝囊,得用其他办法教训才好。“给我滚去庄园农场抓几只火鸡过来,为今日的夜宴做准备!”
尤雾对管事皮笑肉不笑,“好的。”于是,他就去了庄园北面的农场。期间路过红馆主建筑后方的杂务处,尤雾不由地止住了脚步。随即,他寻了一把剪刀,照着镜子将这一头及腰的栗色大卷一刀剪,留了个微卷齐肩的短发。
假发太长,沉就不说了,还容易被别人揪,还是剪了来得利落。
红馆所在的庄园极大,大概百来个公顷。尤雾穿着高跟鞋走了很久才到了养殖场。他到的时候,火鸡们都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火鸡性子温顺,行动迟缓,理应很好抓,结果尤雾刚进去鸡栏,里面的火鸡登时上蹿下跳,飞起漫天黑色鸡毛。
尤雾因为腿脚不利索,差点倒在鸡栏里。最后,在沾了一头鸡毛之后,他终于抓了一只。“做一只安静的鸡不好吗?”尤雾对着火鸡说。
却不想与他对视的火鸡居然流出了眼泪,眼中全是惊悚,仿佛在告诉尤雾,别杀了它。
火鸡会流眼泪吗?怎么还能从眼里流露出属于人的感情?
“动物不能成精。”尤雾一本正经地说。
然后,火鸡哭得更凶了,满是哀伤地垂下了头。
将几只火鸡送到杂务处处理之后,管事又命令尤雾将几只火鸡送到红馆的厨房去。
要怎么才能成为红馆的馆女风光出嫁?尤雾端着几只拔毛的火鸡冥思苦想。想了一会儿又觉得哭笑不得,因为记忆的枷锁,他还真把自己当成想要上位的贫家女了。
此时的红馆正处于夕阳之中,一片恬淡,非常让人惬意,如果这不是死亡游戏的副本的话。
尤雾经过了红馆的一角,忽然听到了红馆高层的某间房内传出了钢琴曲。
琴音虽然很轻,但是尤雾听得出这是《月光奏鸣曲》的第一乐章。他不由地伫立在窗口下面,细细聆听起来。曲子很舒缓,很柔和,但是他能从其中听出弹奏者隐隐的不安。
琴音最能表达心境。尤雾抬起头往那个传出琴音的窗口看去,莫名地想看看弹琴者是谁。
因为他刚来这个副本,所以对红馆的构造完全不熟。尤雾兜兜转转很久,最后居然端着几只生火鸡到了红馆的宴客大厅。
红馆内部的装饰偏洛可可风,整体色彩明亮娇艳,线条卷曲柔美,一众家具精致繁琐,乍一看就像来到了古早时期十八世纪初的贵族宫廷。
待嫁的馆女们正在喝茶聊天,说话轻声细语,一显从容优雅。尤雾对这种举止优雅的人向来是没有抵抗力,不由多看了几眼打扮得体的馆女们。
然而,尤雾的出现,不,可以说尤娜丝的出现引起了馆女的注意,有些馆女甚至大老远就闻见了火鸡的腥臊,不由地皱眉,嘟囔道:“什么味?”
打扰到各位优雅的女士,还真是他的过错。“我是刚来的女仆,对红馆的地形不熟悉。请问厨房怎么走?”
结果馆女们优雅的感觉才维持了不过片刻,就有人直接将端庄从容的表皮撕破了:“啧,我说怎么有股子腥臊味,原来是杂务处的女仆溜进来了,好脏。”那馆女皱了皱眉头,一瘪嘴,纵使长得好看,才给尤雾留下的好印象也彻底消失了。
“会不会是以为晚宴开始了,故意端着几只火鸡来吸引别人注意的?”另一个馆女迈着从容的步子走到了尤雾面前,“可惜来早了。”
尤雾一愣。对啊,这妹子倒是给他提供出头方式了。想要吸引贵族子弟的注意,得先刷自己的存在感,一个默默无闻的小透明,怎么成为馆女出嫁?果然在这方面,女人的思维比较广,他后悔没和家妹一起多看几部宫斗剧。
“既然是刚来的,不熟悉地形不会找个前辈带路?不是别有目的,谁信?”
这次来,真的只是为了送火鸡。尤雾心中狂汗。
“长得挺漂亮的,所以想一步登天成为馆女嫁给贵族,想都别想。”
尤雾:“……”你开心就好。
难怪n会说副本剧情是根据玩家性格定制的。在这样的剧本里,有几个善妒的男人女人完全可以把静水搅起来。
于是,刚才还岁月静好的一批玩家,不论是男人假扮的好,真是女玩家也好,顿时炸锅。甚至有一些玩家就今晚的出场次序开始争论不休,没人回答尤雾厨房在哪儿。
就在尤雾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