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是夏日,但陈清焰看起来永远清爽、干净,长袖衬衫卷到一半,手腕上的表又碎成那种海冰蓝。
他今天穿的白衬衫,领口微敞,露出整肃的隐隐锁骨。
简嘉忽然觉得陈清焰很像一朵玫瑰,冷漠地开着,但玫瑰花不需要性别,陈医生却是雄性动物。
她不能免俗地注意着陈清焰的皮相,极具诱惑的皮相,因为看起来,他永远高高在上。
不过,俊美无比的赫利俄斯也得吃饭不是?
“程程,盯着我干什么?”他捏起啤酒,眉梢微动,好像两人之间什么龃龉也没有。
简嘉躲开,陈清焰却把她脸又扳过来,问她:
“是不是想看清楚我?”
简嘉不说话,陈清焰看着她,想拉她的手却只是放低了声音:“程程,上次的事,我觉得你对我有误会,我们每一次……”
说的她心慌,简嘉匆促打断他:“别说了,陈医生,现在不说这个行吗?”
她很乱,觉得不是沟通的好时机,陈清焰蹙下眉头,没勉强,压下去自己那只险要摸她的脸的手。
那边,老板笑看过来两眼:这对极其养眼的小情侣似乎在闹别扭。
陈清焰没有年龄感,他的年纪永远只随服装而变。
简嘉则紧跟着无力笑笑,灰灰的。
这个时候,陈清焰再次收到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他这几天,收到好几条,不同的号码,屏蔽了,再发。
一样的内容:
陈医生,想知道你女神的秘密吗?联系我,我就告诉你,免费的哦。
无聊。
但对方好像越挫越勇,锲而不舍。
他甚至懒得去想对方是怎么搞到自己联系方式的。
简嘉从他脸上看不出端倪,但手机屏幕,分明在照亮着他的脸。
她站起来:“我先回去了,您忙吧。”
他抬头,目光一下落到她心上,精准得滚烫。
“我们一起走。”他告诉她,起身去结账,发现店里也卖冰淇淋,转身想问她要什么口味,简嘉已经走了。
陈清焰本要追上去,那头,陌生号码竟然打了过来,他迟疑下,还是接了。
“陈医生,好能存住气呀!”耳畔笑声刺耳,许遥正对着空气吐烟圈,她快无聊死了。
白天,她从手机里看到许远带周涤非去了市内一家婚纱店,做到这很简单,她下载个app而已,连接许远的行车记录仪。
随时查看监控画面,真的很刺激,许遥觉得人生太有趣。
偷窥别人的生活,是南城版的《窃听风暴》,比东德的时代更契合高科技爆炸式发展的当下。
陈清焰觉得笑声熟悉,稍回想,他超强的记忆力开始起作用。
不过,他非常冷淡:“有事找我?许小姐?”
许遥对于他还记得自己,有种不期而遇的巨大惊喜,按捺住,浮起的却是恶意:
“呦,我以为贵人多忘事,没想到,陈大少,记得我们这平头小老百姓,”她发泄式秃噜完一串不重要的,奔向主题,“听说,陈大少和一中的公交车喜重逢呀,恭喜恭喜,上女表子的感觉还好吗?”
陈清焰嘴角抿成一线,耐着性子听完,眼睛里,已经燃起火苗。
他不打女人,但如果许遥在眼前,他难能保证自己不动手。
他没说话。
“哎呀,是不是气到要送殡仪馆?陈大少,我可以告诉你,你呢,和我哥哥一样,都是傻.逼,这么多年爱着的是个女表子,千万别不信,你去问她,是不是中学就卖呀?”
陈清焰挂了电话,他黑眸里没有显山露水一点情绪。
一路上,连闯几个红灯,他没在意。
但周涤非竟然在酒店门口等他,她穿亮眼丝滑的油绿裙子,细细的吊带,伶仃的背,寂寞地抱肩坐在台阶上吸烟,在夜色里。
路过的,无人不张望,她的五官并非绝美没有瑕疵,但气质独特。
更何况,绿裙子是那样美。
她转头看见陈清焰,揪住裙子,跑向他,第一时间缠住他痴吻。
陈清焰的手在无处安放片刻后,最终,还是抱住了她。
周涤非不禁颤抖,胃里都在发烧,她拽着他的衬衫,哑着嗓音:“和我做.爱,学长,好不好?我要和你做.爱。”
她哭了出来。
这句话,让陈清焰浑身血管都跟着破裂。
两人几乎是纠缠着撞开的房门,周涤非疯狂地吻他,陈清焰被她近乎错乱的唇舌席卷得山崩地裂,他此生的挚爱,要和他做.爱,陈清焰脑子是空白的,他要怎么拒绝?
人生最宝贵的十年,他都在和一场糜烂的虚无一直较量着,像最笨拙的隐喻。
没游过时间,陈清焰最终被推回往昔岁月。
时间也再次分叉。
周涤非牵引着他的手,口中呼出痛苦的气息:“把这件裙子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