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事,她真的没兴趣,更何况,第一次坐他车时一切都明明白白摆在那,陈清焰是情场浪子。
这样的记忆,忽然让简嘉甚至怀疑陈清焰是不是又看上别的女人了,晓菲姐姐也被他丢弃,那天一定是拿自己当幌子。
“我告诉她们我有艾滋,她们被吓跑的。”陈清焰声音没落下去,但眼睛发亮,“分院的事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程程。”
简嘉又被“分院”扎一下,她摇摇头:“你不用感激我,不是独独对你,如果,以后我遇到心爱的人我依然会什么都不畏惧陪伴着他,我愿意和他站在一起共同面对一切。”
她希望自己能说的更刻薄一些,但没办法,简嘉知道自己这方面不如陈清焰,但她不知道,自己轻轻柔柔的,更打击到陈清焰,可是他保持冷静,没说话,那双黑眼睛里似乎是冷漠,又似乎是哀伤。
他曾独有,但失去。
“我感激你,不过我不会因为感激要报恩而爱上你,不存在的,我爱你只是因为我爱你。”陈清焰说,他的目光始终没挪开过简嘉的脸。
简嘉眼睛湿润起来,她还是生气了:“你不配不明白吗,你根本不知道怎么爱一个人,也许你懂,但跟我没有关系,你刚才,不是问我有没有好一些?我可以告诉你,我好了很多,但你一出现我又不好了。”
这一回,简嘉想生气的时刻并不多,更多是累:“陈医生,我今天告诉你一句实情,我还爱着你,但我已经不喜欢你了,这句话听上去很奇怪,但事实如此,你是个虚伪自私热衷于背叛的人,却毫无自知之明,我们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很坦诚了,你回去吧。”
简嘉试图柔和地跟他讲道理,让陈清焰知难而退,而自尊心,决不允许她有一丝裂缝,再和一个叫陈清焰的男人重新走到一起。
这也让她想起两人领证那天陈清焰古里古怪的一句问话,当时,他情绪恶劣。
“我从来都不是垃圾回收站,以后更不会是。”简嘉披着他的外套,没再执意还,说完这句,头也不回地走了。
“程程,你愿意陪我登顶吗?”陈清焰忽然在她身后问她,为那句“我还爱着你”深深悸动,屏蔽其他,但他神情平静,有尘埃一般大小的缺口,陈清焰都会让自己必须把握住。
简嘉眼睛里迅速布满泪水,一珠珠的,流到脖颈。她转过脸,望着他,缓缓摇了摇脑袋。
但这已足够,陈清焰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
这段插曲,简嘉尽快忘掉,她把他的外套快递寄回103,但一天后被原封退回,是拒签了,陈清焰希望她留有自己的东西,在简嘉看来,足够变态,她不好扔,陈清焰西装不多,都是基本款、基本色,一套黑、一套藏蓝、一套深灰,一套浅灰,但都是高定,严密贴合他身材而来。
不穿时冷漠优雅地被挂起,跟他本人很像。
生活中,无论哪方面,陈清焰要求都很高,把医生骨子里的严谨、细致、偏执都发挥到巅峰。
简嘉想了想,把外套寄给陈景明,在电话里委婉说:“陈爷爷,不好意思,我打扰您一下,陈医生他一件衣服在我这里,麻烦您快递签收行吗?”
许久没联系,陈景明听到简嘉那一口软糯米腔,觉得非常愉快。私下里,他向儿媳妇打听过陈清焰感情动向,对于简嘉,老爷子和孙子抱着同样的心思,但自觉无颜,对于姑娘愿不愿意回头持开明态度,老爷子清楚,那么好一姑娘,不愁没人娶,不是所有男人都跟孙子一样瞎和混蛋。
但此刻,陈景明沉思几秒后,和简嘉寒暄起来,最后,才表态:“给他扔了。”
简嘉尴尬停顿片刻,说:“好。”
陈景明在这头暗自点拐杖,这孩子,怎么这么实心眼,随后用一种沉稳不乱的口吻说:“程程,你寄来吧。”
当陈景明把外套丢给孙子时,有些不屑:“你现在是睡醒了?”
从东院被叫来的陈清焰,看到西装,没什么表情,只是收好。他在前头忙到要死,老爷子一个电话,他第六感很准,果不其然,西装落到老爷子手里。
但程程不会直接扔他衣服,她说过想为他烫西服,当时,陈清焰用科学的态度告诉她:“高定西装,有自己的力学结构,明白吗?”听得简嘉吐舌头笑,点头重复“力学结构啊”,却不死心,搂住他脖子问:“那我烫衬衫?陈医生,你哪件便宜让我试一试好不好?”
他被闹的没办法,并非心疼钱,只是一种觉得她不专业的意思。但最终,还是让她烫西装,如他所料,变形了,他又重新定制。
陈清焰想到这里,非常希望把所有衣服都送到她那里熨烫,甚至烫他,也是可以的。
城市的天际线,有时看起来,会像一头史前猛兽,张着血盆大口,压着钢铁森林。地铁里太多表面冷漠内心焦虑的年轻人,财富是在南城下了好多年的硬币雨,但没砸中年轻的**和灵魂。简嘉有时也会看起来非常没表情,她疲惫。
但在走出地铁的刹那,简嘉会准时想起女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