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把陈大医生给刮回来了?”陈母笑他,一摆手,示意儿子过来坐。
“爸呢?”
“你妈就在眼前,找什么爸?来,看看我儿子瘦了没?”
人年纪越大,越嗲气,尤其对着早成年的儿子。
陈母年轻时是潇洒明艳的大美人,什么事都不放心上。如今,自己也说,在无可救药地朝庸俗中老年妇女发展,操心儿子婚事,操心什么时候抱孙子。
陈母一把摸上陈清焰的面庞,啧啧两声:“这腮帮子都掉成男模脸了,这样,让小陶过去做两天饭?”
正说着,陈母手机又响起来,她刚接,见陈清焰要起身,生拉硬拽给按住了,瞪他一眼。
几句话的事,陈母挂上电话后,嗔道:“木木那孩子,也不知道瞎捣鼓什么,还找我帮忙,你跟程程怎么样了?”
女人就是这样,思维跳跃,能毫不费力地从一个话题蹦到另一个话题。
“我伤害她太深,我想,她和我短时间内很难回头。”陈清焰面无表情说,他头发乱着,陈母张开手指替他理了理,“怎么,这点挫折就把我儿子难倒了吗?只要程程心里有你,你一定能把人追回来,别泄劲。我说,你那大提琴猴年马月到?”
因为是订制,最快要三个月,陈清焰和母亲聊几句后起身到书房。
“爸。”陈清焰敲了下房门。
陈父没转脸,眼睛在文件上。显然,还在为陈清焰拒绝相亲而多少拂了司令的面子而不快。更过分的是,陈清焰居然亲自又打给司令,没脸没皮的,说自己在追前妻,并为家里不了解他的情况而让对方误会抱歉。
“我想问许远案子的进展,上回,您说不用我插 手,但我想知道情况。”
陈清焰开门见山,跟他老子说话从来都是公事公办的口气。
陈父倒也愿意跟他谈:“许家做生意,尚且知道读点历史,你有空的话,也该多读一点。案子的事,会照正常程序走,不管许家又巴结上哪个哪个部长,任谁都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在南城想暗箱操作,太天真。”
“大姐跟许远是不是走的很近,我记得,当时把许远引荐给您的是大姐。”陈清焰盯着父亲问,“还有,许远参与过投标。”
儿子想问什么,陈父心知肚明,他翘起腿喝大浓茶:“你老子,不是老了老了晚节不保的人,上头还有你爷爷,我不会糊涂到那个地步,来毁陈家半世纪的清誉。”
点到为止,陈清焰在离开书房时,忽然说:“爸,谢谢您。”
整理文件的陈父怔了下,这孽子,从没跟他说过“谢”字。依照陈父的性子,根本不会管陈清焰前妻这些闲事,但架不住老爷子的指示下来,没想到,陈清焰会因为这个谢老子。
陈父用相当复杂的眼神看了儿子两眼,一挥手,示意他滚蛋。但又喊住他:“你妈说,你花百万给那姑娘订了把琴,是不是?”
“嗯,我存款够。”陈清焰解释了句,陈父便用一种更复杂的眼神示意他赶紧滚。
很久没在家睡过,略不习惯,陈清焰坐窗台上,被冷风吹着探腰仰头看到月亮,一地清辉。
他给简嘉发了短信,道晚安。
没有任何回应。
接下来的两天,陈清焰除了给简嘉按时道晚安外,没能抽空做饭。
表彰大会、课题讨论、手术、做报告,甚至到郊区做一次义诊。他还又要出个短差,参加学术会议。临行前很晚回到公寓,抬头看到她房间的灯火亮着,徘徊一阵,正要打电话,却发现上面熄灯了。
他没拨出去,只发了短信。
走这天,他起很早,又把一封信放到简嘉房子门口,短信提醒她拿信。
还是没回应。
陈清焰的行程很紧。
当天到,下榻酒店,会议为期两天。能容纳500人的会场里,人头攒动,陈清焰受邀要展示t,演讲。会后,和同行交流。
到了晚上,把自己一天发生的事,编辑成短信,却又留在存稿箱。
他忍住思念,没有和她通话尽量减少给简嘉的压力,他给她消化解释过去那封信的时间。
一去一来,回到南城是晚上八点。
陈清焰把买回来的礼物检查一遍,来到楼下,发现房间是黑的。他站在楼下,先拨了周琼的号码。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里面,提示音清晰传来,陈清焰皱了皱眉,他打简嘉的,同样的提示音。
周围忽然变得很安静。
陈清焰又拨了三遍,一样的结果。
两分钟后,在拨打简母的号码还是同一个答案后,他跑进楼道,恰巧电梯临时维修。
陈清焰走的楼梯,一步跨上两个台阶,微喘着站到11楼的门牌号前,心里狂跳不止。
随后,开始敲门。
叩门声越来越急,陈清焰不断喊“程程”,十几声后,对门开了:
“干嘛呢这是?”
陈清焰郁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