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将信将疑地接受了这个说法,道:“既然你们也要调查,不如带我们一起进去看看?家属找不到人非常着急,万一工人的确是困在了废墟里……”
这个理由太正当,实在不好拒绝。祝昀抿唇,半晌方道:“行。”
接到祝昀眼神示意,工头抹着冷汗卷起封锁线,白、祝昀外加一行警察先后走进了一片死寂的废墟。
祝昀打了个手势,解释道:“你们也看见了,大部分爆破工作都已经结束,工地里没什么危险。你们要调查请随意,不过最好不要碰仓库里的机械,毕竟它们不能淋雨,昨晚才刚刚收好。”
几位警察对视一眼,显然对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说法抱有怀疑。
一名女警好声好气地跟他打商量:“照你们的说法,几位工人是在整理器材时失去联系的,那里或许有什么线索。祝先生,我们只在仓库里四下看看,不会弄湿它们的。”
祝昀不情不愿地点点头,道了声好吧。
几名警官立刻转身,往仓库方向走去。眼见打发了他们,祝昀松了口气,准备招呼白去处理旧楼里的蜘蛛。谁知一转身,却见最初那位警官仍跟着他们,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这警官望向他的眼神还挺警惕,显然已经把他这资本主义余孽摆在了广大劳动人民的对立面。祝昀无奈了:“我们四下转转,您也要跟着一起?”
警官凉凉道:“有什么问题?”
祝昀举手投降:“没,不敢,您请便。”
几人默默无语,在废墟上溜达了一圈,祝昀状似若无其事地扫过水潭。正如工头所说,那附近的雪地依稀可见昨夜抽水机压出的痕迹,却连人带器材彻底消失了。
祝昀忧心忡忡,压低声音道:“他们……还活着吗?”
白抽抽鼻子:“没有血腥味,应该还活着。幻形蛛的进食时间通常在午夜,或许是想把他们留着做今晚的口粮。”
警官在不远处随意翻看,不时望上他们一眼。这会儿,他放下石板走过来,道:“刚我就想问了,既然你是负责人,那这位是……?”
祝昀冷淡道:“我助理。”
警官明显不信:“长成这样?当助理?”
祝昀面不改色:“我是颜狗,聘人看脸。所以麻烦您不要总在我面前晃来晃去了。”
警官:“……”这特么好伤人啊!他好歹也是分局一支草,万万没想到还有被人嫌弃长相的一天。他很有点儿不服气,可别说白了,单凭相貌,他连祝昀都及不上。
突然,白似乎看到了什么,拔腿欲走,警官忙拦道:“你去哪儿?”
白薄唇轻启,淡定道:“撒尿。”
祝昀翻了个白眼:“怎么?您要陪他去吗?”
警官分身乏术,最后还是决定盯紧“主谋”祝昀,示意白快去快回。祝昀假装查看打了一半的地基,引着人朝反方向走了一段,直到余光瞥见白顺利溜进筒子楼,方才松了口气。
警官闲闲靠在一旁盯着他,道:“我直觉你俩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哦?直觉?您平时都凭这个定罪的吗?”祝昀心情本就不好,反唇相讥。
“怎么会,我们受过专业训练,讲究的是证据。”警官咧嘴笑了,英挺的眉眼舒展开来,“但办案嘛,有时候差的就是那么一点直觉。”
祝昀直起身,无奈道:“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人了?黑心煤老板?十几条人命埋在矿下,还只想着隐瞒真相?拜托,人丢了,我跟你们一样着急。”
警官倒是没有反驳他,点点头:“方才我的确怀疑过你,不过现在看来,你好像也没说谎。”
祝昀气笑了:“直觉?”@
警官煞有介事:“直觉。”说话间,他朝祝昀背后走了两步,下巴探过他肩膀,静静看向不远处的水潭。
祝昀只觉得温热的鼻息喷在颈侧,不自在地往旁边挪了挪。
“你躲什么?”警官的声音压低了,带着笑意,“这么敏感?”
祝昀皱起眉头,心里隐约产生了被调戏了的错觉。但两者都是男人,扭扭捏捏反而奇怪,于是他坦然道:“别靠我太近,我不习惯。”
警官礼貌地后退一步,碰碰帽檐:“抱歉。”说实话,他的五官线条非常挺拔,修眉俊目,眼若寒星,严肃时倨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