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似没有看到那两个打架的大活人,只问:“竹儿,水够烫了吧?我得烫鸡拔毛。”
“肯定够烫了。”苏靖竹指了指灶房里的锅,先前她添了柴,就这么一直烧着,这会儿肯定够烫了。
李守福把接下的一碗鸡血放在灶台,看了眼冒热气的热水,拎着一只鸡脚在锅里晃了晃。
等他把鸡拎出来时,那鸡已经湿漉漉的,冒着白色的雾气。
“我出去拔毛了。”李守福带着盆就出门去了。
苏靖竹从灶台上面拿了一个铁夹子给李守福:“舅舅,给,这夹子可以夹细毛。”
李守福接过了那专门拔鸡毛的夹子,道:“在家都是我杀鸡,这鸡毛肯定能拔干净!待会儿拿回来给你瞧瞧,肯定一根细毛都没有!”
苏靖竹笑吟吟道:“我信舅舅!”
李氏拎着几把用野草捆绑着的青菜,从后门进来,见着周氏骑在苏靖兰的肚子上,掐着苏靖兰的脖子,大惊。
这两人怎么又打上了?没完了吗?
李氏见着苏靖兰直翻白眼,讶异道:“兰丫头都翻白眼了!”
周氏一看,还真翻白眼了。她怕出人命,就松开了手。
李氏回来了,苏靖竹得帮忙做菜,没空再看戏了。她朝地上那两人道:“你们俩要么现在走,要么就躺在这儿别走了。”
苏靖兰大口大口喘着气,脑门上全都是汗。她睁着一双看什么都模糊的眼睛,看向苏靖竹,发现苏靖竹在笑。
是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苏靖兰都觉得自己看多几次苏靖竹的这种笑容,会短命。
苏靖兰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把周氏推开之后,哭着跑走了。周氏把她掐得大脑发晕,她都没觉得害怕,可是苏靖竹只是坐在那儿笑了笑,她却怕得浑身发颤。
“那个死丫头,怎么心那么毒?”周氏勉强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向前院。
她可不奢望疯丫头他们帮忙把针弄出来,要是请疯丫头帮忙,指不定会多给她插几针。
李氏看着周氏走路怪异的动作,茫然了:“竹儿,你小婶怎么了?兰丫头做什么了,她要掐兰丫头的脖子?”
“兰堂姐把整根绣花针插小婶大腿了,小婶生气就掐她。”苏靖竹见李氏被这个爆料吓到,又加了一记猛料,“兰堂姐本来想扎的人是我。”
李氏的脸就像是凝固了一样,平日里温和的眼神也冷冽了。
这已经不是兰丫头第一次这样对竹儿了,兰丫头小小年纪,怎么能有这么歹毒的心思?
李氏说话和爆豆子一样,火气浓重得很:“那她被掐到翻白眼,也是活该!”
儿女是李氏的底线,谁碰了这根底线,她都不会有怜悯之心。
杨氏笑呵呵道:“女儿,你这样想就对了!咱们做人要善良,但善良绝对不是软弱,必要的时候还得有点锋芒!我看你这次改变挺大的,是竹儿的功劳吧?”
杨氏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做人太包子,总想着与人为善,人家也对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