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刁泄心中,就像是有百八十个水桶一样七上八下的,头上的汗越来越多,现在铺子的实际情况出乎了刁泄的预料。
如果最后一百五十个铺子他是巡了,连银子都没有凑够几百两银子,那不是就相当于空手而归了吗?
他要怎么交代?难不成他直接告诉爹爹,说是一百五十个铺子的银子早已不翼而飞了?安昌伯府的未来没有银子要怎么办?
刁泄此时才真的觉得问题大了,迅速的将大小铺子一共一百五十个全部走了一遍,比起预计的几百两银子差多了,一共才四十六两银子,安昌伯府的大爷刁泄将这四十几两银子放在桌子上,脸色奇臭无比!
刁泄都感觉桌子和银子都在嘲笑自己,堂堂的一个大爷,竟然走了一百五十个铺子,就收上来四十六两银子,要是传了出去,还不笑掉人家的大牙?
关键是这样没弄清原因,也不能回家去,否则还不得被爹给骂死,所以刁泄立刻召集大一点铺子的管事问个清楚。
刁泄坐在上首呵斥道:“各位管事都听好了,要不是爷今个过来巡查,还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今个爷走了所有的铺子,这流动的银钱只有四十六两,各位给本大爷解释解释,如果解释不清楚,你们就都回家吃自己的去。”
底下站着的几十个管事顿时乱成了一窝粥,纷纷都说自己是冤枉的,铺子的银子少不怪他们云云,总之一句话就是于他们无关。
刁泄气的血气直往上涌,刁泄大骂道:“岂有此理,难不成尔等将铺子的银子都弄没了,还是本大爷受益的不成,你们今个不说清楚,咱们就见官去,见官去,真是太过分了,简直是目无法纪,目无法纪,给本大爷说清楚,这银子都哪里去了,你们要是再不说,立刻全部发卖!”
“大爷,不要哇,我们一家上有老下有小的,就指着铺子这个差使过活呢,这不是断了我们一家的生路了吗?”
“是啊,大爷,求您了,小的给您磕头,这铺子没有银子的事情,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尤其是这个月的生意奇差无比,因该说这两年生意就不算太好,能够维持运营,但是这个月是真的揭不开锅了,大爷可以查一查,小的们真是一分钱都不敢贪墨啊,大爷您就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吧。”
“大爷啊,小的跟您下跪,给您磕头,我们不能没有这份营生啊,具体这银子的事情我们很多都是二管事,这只有大管事才能知道的啊。”
几个管事纷纷的求情,这里面不少都是二管事,当然这几个人里面也有大管事,平时都不在,碰巧了今个在还遇见大爷了,这运气不是普通的好啊,有些管事偷偷的在擦汗,今个还是来对了。
刁泄一看这人数和管事的级别,心里有数道:“你们管事的哪里去了,照实说,不说今个就给你们全部发卖。”
一般情况人要是涉及自己的时候都会很不顾道义的,所以不少二管事就掀起自家大管事的老底来。
刁泄听的头都大了,当然这脸色也更加的差了,更多的是已经起了杀心了,一个个的混蛋,将爷的银子都弄没有了,还出去做些混事,真是皮子都紧了,没关系,到时候就一个个的收拾!
这些管事一听要被安昌伯府发卖,也顾不得什么了,巴管事倒是在这些人里面,只不过他是给管事的打杂的,毫不起眼,就在门边的位置站着,看看这些人相互拆台的丑态!
此时满屋子里面乱哄哄的,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公说公理婆说婆理的,总之就是铺子里面没有银子不是自己的事,都是别人的事,能推则推,能胡乱的指摘就指摘。
安昌伯府的大爷刁泄被这些管事们吵得脑仁都疼,大喝一声:“都给爷闭嘴!一个个的说。”
栗子站在刁泄的后面也帮腔道:“还有没有规矩了,大爷在这呢,吵什么吵,不会一个个的说么,难不成想让爷打了板子就老实了?”
管事们虽然在内心中鄙夷栗子,不过这打狗也得看主人,这栗子在不济也是大爷身边的小厮,从小就开始伺候的,他们自然是不能比的,所以暂时都闭上了嘴巴。
刁泄眼见管事们都住了嘴,就指了几个人说说缘由。
这些被点名的管事都找出各式各样的理由,第一个二管事说:“大爷,我们大管事的娘子生儿子的,这几日准备在家办酒席呢,所以没有来铺子上,这铺子里面银钱小的真是不知道啊。”
第二个管事说:“大爷我们大管事的今年娶了八房的姨太太,这几日刚过们,正和我们大管事蜜里调油呢,哪里有时间来铺子……”管事的看着大爷的脸色越来越黑就自动闭嘴了,以免惹怒了大爷不知道招来什么祸事呢。
第三个管事道:“大爷,我们的大管事的弟弟这几日正在温书,准备科举呢,大管事每人都要找有学问的人,给弟弟看功课,根本没有时间来铺子上,小的有事都是直接去家里找的。”
第四个管事道:“大爷我们管事的最近迷上了一个戏子,每天都去戏班子听戏曲,已经很多天没有来铺子上了,所以这铺子里面的事情都是去戏班子找他的。”
第五个管事道:“大爷,我们管事的看着最近的天气不好,所以基本都不来店里,这段时间还从店内私自拿走了十石米,说是回乡祭祖要用了。”
众管事争先恐后的说着……
一个个的数落出来,说的越多,越不靠谱,刁泄就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