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太过于冷冽,墨色的眸子闪着异样的冷光,唇角勾着却没有形成弧度,看得她心神一怔。
等云墨辰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时,不由得在心里低咒一声,靠!他真是昏了头了,一心急竟然不分青红皂白的骂起自己来,她这毛病可不就是他惯的么?
床单被他撕毁,沈雅颜找不到任何可以遮挡身体的东西,眸光慌乱的扫了扫,双手环胸,可怜兮兮的望着他,竟然也没觉得害臊。
是啊,女人只有在自己最心爱的男人面前才露出那种令人心动的生涩。
尽管沈雅颜昨晚确实表露过那种心境,可那都是在被逼的情况下发生的,远远没有那种自然的羞涩来的动人,还有那种事后令人心疼的美好。
云墨辰有些无力,说到底还是不忍心,看到她这副模样,像是什么都不在意,再逼下去他怕会出事,想到这儿,他心里即便再有气也于心不忍。
男人上前,解开身上的浴袍,长臂一伸轻轻将她拉入怀里,霎时,一股滚烫的液体滴在他健硕的胸膛上,仿若最刺骨的毒穿透四肢骸骨,渗入心腹,凌迟处着他的心脏。
他疼她,这是毫无疑问的。
这么多年,也不知道是一种习惯还是那种等待已经成为一种定义,哪怕她没心没肺,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也远不及她流过的一滴眼泪。
他垂下手掌帮她拭去眼角的泪,下颌搁置在她的头顶,这是他们惯用的动作,“颜儿别怕,所有的事我会帮你处理好,你现在只需想想我们以后要怎么办。”
这是在变相性的等着她答案。
“对不起……”她说,迷雾腾腾的眸子无措的颤了颤,脆弱极了。
三个字很简单,可深深刺痛了云墨辰的心。
云墨辰知道她说的不仅仅是一句对不起,而是意味着拒绝。
“呵,什么意思?”他冷笑了下,一股冷空气吸入鼻尖,云墨辰竟觉得酒店的空调温度开得太低了。
他明知道沈雅颜话的意思,可云墨辰还是不甘心,非要伤个体无完肤才会死心。
沈雅颜并没注意到男人的神情,他比她高,她只需仰头就能看到男人眼里的哀切。
可她并没有,喃喃的出声,“姐夫,这是意外。”
云墨辰的心像是跌落的陨石,破碎不堪。
他的自尊和骄傲不允许他再三祈求!
一个女人而已,还是一个被人用过的女人,实在不值得他这般。他心痛,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云墨辰抿着唇,推开她的那一刹那,又恢复往日的冰冷严肃,只不过面部表情却是说不出的痛苦。
他从不在人前展露自己的脆弱,只因沈雅颜看不到他的落寞和寂寥,所以,他可以发泄,反正,她从来不会回头看看他。
两人沉默着,没有拉开窗帘的房间还是一片昏暗,就像他们所处的世界,永远看不到一丝光明。
他站着,背对着她,她躺着,眸光看向墙角的某个角落,两人沉默着,给这种死一样的沉寂增添了一抹死亡之气,就像他们的感情,永远不会迈开那一步,她对他的永远只会是一种亲情上的依赖。
如果连这份东西都遗失了,云墨辰可以肯定,这个女人从此会和他划清界线,甚至还会躲着他。
她就是这么倔,就是这么死心眼儿,否则他又何需等上这么多年,又何须如此沉得住气,又何必在她身上花上这么多的心思?
过了很久,沈雅颜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僵硬,她扭头看向站在窗前如雕塑般的男人,心里说不清什么滋味,唇瓣试着张了张,一丝沙哑的呐喊让云墨辰回了头,“姐夫,要不你先走吧,以你的身份,外面的记者应该不会为难你。”
她之前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的权利,没有他的允许,谁敢放肆传播他的花边新闻?
“沈雅颜,翅膀硬了是不是?”他没有丝毫避讳的凝视着她一览无余的娇躯,眼底的迷恋褪去,剩下的只有冰冷。
“我说了昨晚是个意外!”她争辩,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赌气。
云墨辰不肯帮她揪出那个人,她就自己去解决,这样也不行么,为什么他总是扯开话题,明明昨晚就是个意外啊,他还想要什么?
云墨辰冷冷的看着她,看着她说出这话时的表情,那么坦然,完全不像一个历经chū_yè的女子。
是啊,她本来就不是第一次,否则还不得趴在他怀里哭个死去活来。
而他又怎么知道,人往往在心灰意冷的时候,展现的都是死一般的绝望,哭,她早已忘了,还有身上的疼痛都远不及心里的疼。
“呵呵,意外?沈雅颜,你觉得陆明浩还会要你么?”
这是他最后的赌注,以这丫头的个性,发生这样的事估计不会再回到陆明浩身边,她没地方可去,最起码,他们还能维持那仅有的亲情,只要她在他身边,他就有机会和她慢慢磨。
然而,沈雅颜听到陆明浩三个字,整个人像疯了一边,猛的从床上跳起,扯着嗓门嘶吼着,哭泣着,“不要告诉他,不要,我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呜呜……”
他最受不了的便是她能为陆明浩做到这般撕心裂肺,宁愿哭着喊着求他,也不肯离开陆明浩,他们十年的感情究竟有多深?
这里面的情愫,云墨辰从来没追问过。他从来不相信有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