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忒猖狂了!县衙边上也敢来劫?我告诉你,我外甥可是在衙门当差!识相的快些走!”
齐光宗顿时哭笑不得,摸了摸自己的脸,有这么吓人吗?
齐光宗隔着门大声道:“老人家,我可是良民!带着妻儿探亲路过籍阳,想要借宿。”
老头儿只不信,说什么也不肯开门。
齐娘子本来坐在车上照顾昏昏欲睡的远哥儿,见齐光宗吃了闭门羹噗嗤就笑了。
安姐儿奇怪地问:“他怕姐夫吗?”
齐娘子笑着叹了口气:“谁让你姐夫一脸的凶相吓着人家了。”
安姐儿更觉得奇怪,姐夫明明是个好人。
齐娘子摸摸安姐儿的包包头叹道:“乱世多出贼匪,不知多少百姓被这些贼匪祸害的家破人亡,那老人家见你姐夫看起来凶横,自然怕他。”
安姐儿若有所思:“那是不是有了新皇帝,乱世也结束了,贼匪也不敢出来了,老百姓日子就好过了?”
齐娘子笑道:“邕王仁厚,素有威望,他当了皇帝,老百姓肯定会有好日子的。”
安姐儿点了点头,心里颇为欢喜,自己舅舅是个好人呢!
“哎呦我的好媳妇儿,可别看笑话了!快些来和老人家解释解释。”齐光宗无奈地回到路边,嘴里愤愤道:“这婆娘就知道看自己男人出丑!”
齐娘子瞪了他一眼,小心地牵着安姐儿下车,齐光宗抱起瞌睡的远哥儿。
齐娘子轻轻扣门喊道:“老人家,我们真是良民,从隔壁谷阳县来的,眼看着天都要黑了,我们还带着两个孩子,还请您通融通融。”
门有开了一条缝,老头儿隔着门缝打量了几眼,果然见一个娇滴滴的小媳妇牵着个小丫头,又见那刚才那大汉怀里抱着个小儿,这才信了,忙打开门迎了进来。
“实在是对不住客官!我们是被那贼人劫得怕了!一看官人英武不凡就以为……对不住对不住!”老人家赔着笑脸道。
齐光宗听见这话,忙腾出一只手直摇:“如今世道不好,老人家谨慎些应该的,你不怪我吓着你就好哈哈哈!”
老头儿忙笑道:“这可不敢!官人这驴车可要喂?我院里有备好的草料。”
这驴也辛苦一天了,是得喂饱了让它好好歇歇,齐光宗让老头儿只管放开了喂,等离店时一起结账。
老头儿一听忙朝屋里喊道:“老婆子快出来,带客人去安置。”然后自己牵着驴往车马棚走去。
一个老婆子应声出来,招呼着几人往屋后走。
安姐儿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这间民宿,院子谈不上多整齐,但是还算干净,紧挨着院子的屋子似乎是老两口住的,估计是紧挨着车马棚,恐客人不满。
穿过夫妻俩的屋子才是给客人住的屋子,大约有四五间屋子,几乎都有人住。老婆子把几人带到最靠边的屋子,屋子还算大,里面放了两张木板床,上面铺着厚实的粗棉被褥,看起来干干净净的。
老婆子见几人风尘仆仆,想他们肯定饿了,问道: “客官可要饭食?我们这米面都有,还有热腾腾的汤水,几位赶了一天路肯定饿了吧!”
齐光宗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对着齐娘子道:“你们先吃,我出去转转。”
齐娘子知道齐光宗是要去县衙打听消息,忙道:“你不吃了再去?”
齐光宗道:“去晚了怕没什么好逛的了,你和孩子们吃了就歇着,我一会就回来。”
齐娘子心疼齐光宗赶了一天车,安姐儿也坚持要等姐夫一起回来才肯吃饭,齐光宗无奈问老婆子:“有没有可以垫肚子的?饭食等我回来在上吧。”
老婆子忙点头道:“有有有!刚蒸好的糖糕,新鲜热乎的,客官可要来点?”
齐光宗又要了些热茶水,匆匆喝了口茶水,揣着两块糖糕急匆匆地出去了。
安姐儿和远哥儿乖巧地坐在小凳子上吃糖糕,这糖糕松软香甜,齐娘子却一点都吃不下。
安姐儿掰了一块糖糕送到齐娘子嘴边:“阿姐,你也吃些吧,这个可好吃了。”
齐娘子勉强吃了块就不肯再吃了。
心知阿姐是为了自己的事忧心,便搬着小凳子坐到齐娘子脚边,把脸托在齐娘子膝上道:“阿姐不要担心,若是不能和父母相认,我便跟着阿姐过,阿姐总不会嫌弃我吧?”
齐娘子嗔怪地点了下安姐儿的额头道:“胡说八道什么呢!当今都下了诏令,可见你父母为了找你花了多少心思,要不了多久你就能见到你母亲了!”
安姐儿抱着齐娘子的膝盖娇气道:“那我也要赖着阿姐,我赖着阿姐一辈子可好?”
齐娘子摸着安姐儿的脸笑道:“傻孩子……”
这边齐光宗却发现贴在县衙旁的诏令不见了!
“小哥儿,这昨天不还贴了公主找女儿的诏令吗?怎么今天就没了?”齐光宗在离得最近的豆腐摊上要了一碗豆花,和老板搭话。
老板揭开焐在木桶上的棉被,掀起木桶盖盛了一碗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