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战诀愤怒的瞪着他,一双眼睛就像是要喷出火一样。
比起他的愤怒,战祁就显得淡然了许多,他朝他微微靠近了一些,附在战诀耳边轻声道:“想必姜蕴还不知道崔灿怀孕的事吧?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不然的话”
他故意只把话说了一半,果然,他的话音刚落,战诀就立刻警惕的看着他,生怕他会做出什么卑鄙的举动。
然而战祁只是淡淡的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便转头进了法庭。
随着案件当事人和旁听人员的陆续入场,早晨十点一到,审判长在两个审判员的陪同下便准时出席了。
法槌敲下,年过半百的审判长不怒自威,抬头看了一眼下面,中气十足道:“现在开庭!”
宋清歌和崔灿分坐在原告席和被告席上,宋清歌的神色很淡漠,而崔灿的脸色则很憔悴。方才开庭之前,她回头看了一眼旁听席,果不其然在下面看到了姜蕴和战诀,那一瞬间,她忽然觉得自己很丢脸。
她不怕这件事公之于众,可是唯独在意姜蕴的眼神。
庭审就这样开始了,作为原告代理人,孟靖谦先是出示了一系列的证据,其中包括事发当晚经过的那辆出租车行车记录仪录下的场景,还有那辆出租车司机出庭作证的证言。
不仅如此,孟靖谦还拿到了当年崔灿在车祸后去修理那辆玛莎拉蒂时的检验报告,检验结果证明那辆车当时确实发生过车祸,并且车前灯以及车前盖都受到了撞击。
除此之外,还有那辆车的照片,已经崔灿的车在事发路段前后出现过得监控拍摄,都足矣证明她就是肇事司机。
“尊敬的审判长,各位审判员,以上证据足以证明被告崔灿小姐于x年x月x日,在槐城丽南路上撞到了我的当事人宋清歌小姐,被告在事发后并没有下车查看案发现场,而是选择了逃逸。我的当事人当时是一个怀孕五个月的孕妇,事发后因为错过了最佳治疗期,而导致我当事人的右耳落下了终身残疾,并且有可能会丧失听力,这是第一医院以及法医方出示的鉴定结果。”
孟靖谦说着把手上的报告递给了书记员,并且交给了审判长。
“被告的逃逸,不仅造成了我当事人的残疾。更造成了她后来的早产,并且由于没有及时接受治疗,我当事人身体状况极差,免疫力极低下,以至于她在生产之后,孩子不幸患上了肾衰竭,后来发展成了尿毒症。”孟靖谦神色凛冽的站在原告代理人的位置上,字字掷地有声的说道:“鉴于被告事发后没有第一时间将我的当事人送去就医,并且事发后也没有报警,甚至逃逸五年的举动,根据交通肇事逃逸法第133条,我认为被告已经涉及了刑事犯罪,应当被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六个月。而她对我当事人也造成了不可弥补的精神和身体损害,我方当事人向被告提出精神损失费以及当年的医疗费共计一百二十万人民币”
“你别太过分!”
孟靖谦的话还没说完,旁听席上便有人愤怒的站了起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朝那个人看去,竟然是战诀。
坐在战祁身边的战毅戳了戳他的手臂,侧身过去在他耳边道:“大哥,知道什么叫皇帝不急太监急了没有?”
审判长不悦的敲了一下法槌,“旁听人员,请注意自己的情绪,不要影响庭审!”
有法警走过来警告了战诀一声,他这才不情不愿的坐了下来,可是却紧紧的握住了自己的拳头。
这个该死的孟靖谦搞什么鬼,有期徒刑五年以上,他难道是想让崔灿人生最好的时候都在监狱里度过吗?
坐在被告席上的何剑南推了推眼镜,站起身道:“尊敬的审判长,各位审判员,对于原告代理人提出的赔偿要求以及量刑,我有异议。”
“原告代理人所出示的每一项证据都属实。但是有一个问题,我需要说明。我的当事人崔灿小姐,在事发时是被人下了药的,也就是所谓的幻药。事发时,我的当事人是在自己的精神状态恍惚的情况下才撞了原告,所以属于过失伤人,希望各位审判长及审判员针对这一缘由,重新作出审理。”
何剑南说着将一份文件交给书记员,“我当事人在事发第二天曾去医院做过全身检查,这是当时的检查报告,上面的数据可以证明,我当事人的确有过吸食过禁药。”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片哗然,就连战祁和孟靖谦都愣住了,他们在这之前确实没有调查到这一层。
而最惊讶的自然还是崔灿自己。她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向何剑南,她知道自己当时确实喝过酒,本来她以为自己当时神志不清醒是因为醉驾,难道不是吗?
何剑南说完,又继续扔出一个重磅炸弹,“而给我当事人下药的,就是在旁听席上坐着的姜蕴女士。”
“不会吧,真的假的?”
“姜蕴给崔灿下药?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所有人都朝着姜蕴看过去,而姜蕴却只是定定的看着身旁的战诀,不可置信的望着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就像是从来没认识过他一样,好半天才嘴唇颤抖道:“你你为什么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战诀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不带情绪道:“我早说过,你敢对灿灿怎么样,我绝对会百倍奉还。”
他的眼中毫无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