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法善,这个被普泓认为的凶手,自他伏魔杖打向普泓以后,就这么站着,无喜无悲,看不出丝毫表情,也不逃走,就这么看着这位一直培养他长大的老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面对自己师傅,师兄的质问,他有千言万语竟说不出口,没人知道他的内心有多么激烈,他曾想过无数次可能,却唯一没想到的是在这种可能下,站在天音寺的对立面,这个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他早已将其当做了家,可是……终究有些事做的连自己都想不清楚,为了心中所谓的**,为了父辈祖先的期望。
望着这世间对他最重要的两个人,师傅和师兄的眼神,他没有逃避,反而选择了直视,因为逃避解决不了问题。
“畜生,我杀了你!”
有人反应过来是这个徒弟弑师以后,再也忍耐不住,纵身跃起法宝打向法善,可是……法善置若罔闻,好像不曾听见,本来他天纵之资,整个天音寺,除了师兄法相以外,再不做第二人选,他的这些师弟莫说要伤他,就是近他身都很难,可是现在他仿佛失了魂一般,不闪不避,法宝结结实实的轰在他身上。
霎时间他被这种巨力打趴下,一丝鲜血也从他口中射出落到袈裟之上,面对这样一击他不还手,甚至没有用大梵波若真法护身。
“他疯了吗?”
只是没人回答,法善的目光在这一刻依旧盯着前方的普泓,目光平静,这一刻普泓上人,这个洞察天下之人的人物却看不穿自己的这个弟子了,他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竟百年来不为人所知,连他这个师傅也瞒了过去。
所有人在这一刻都醒悟过来,效仿前面的那位师兄,口中大喝一声,道:“你这弑师的叛徒,以为不阻挡争得我们的同情吗?别妄想了,今日就让你死在我们手中。”
霎时间所有的灵宝法器都打向早已摊在地上的法善,可是他没有丝毫的动静,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就这么看着前方那位老人。
普泓终于露出一丝不忍之色,用尽力气坐了起来,大声道:“住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那些灵宝法器几乎瞬间将至,将这位弑师的叛徒砸成肉饼。
忽然天空中一道悠长沙哑的声音传来,如入九幽之下恶魔的声音一般响彻云霄,他嗟嗟笑道:“哈哈,哈哈,我的好师弟,你怎么不躲呀,这些人本就该死,非我族类,其心必诛,那是他们还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否则你凭什么会认为他们会那么对你,我们做的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罢了。”
他魔掌一挥,瞬时间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几个呼吸间就不知道有多少黑丝笼罩而出,将那些天音寺门徒缠绕。
“师兄!”
这时普德神僧中午也脱身而出到普泓身旁,问道:“师兄,你的身体……”
普泓摇了摇头,截住他的话道:“我的身体没事!”然后他又将目光看向萧逸才,捕捉萧逸才刚才说过的话:“师弟?非我族类,其心必诛?萧施主可否为我这个快死的老人解惑,这两句话什么意思?让我别做一个糊涂鬼?”
萧逸才落下云端,硕大的身躯看着那个性命垂危的老人,也有丝不忍之色,连声道:“大师请耐心!”
然而他却并非直接解答,反而问道:“大师觉得焚香谷谷主云易岚这个人怎么样?”
听得萧逸才并未直接回答,普泓也不着急,回道:“云易岚天生滑头,是个十足十的阴谋家,若论修为,他开焚香谷八百年之先河,开玉阳,这份道行不会在我之下,却在兽神大劫中藏拙,贫僧实在不理解,后来的焚香谷也处处透露着诡异,只怕他所图不小。”
“大师慧眼,云易岚阴险小人,意图称霸中原大地。”
“什么?”
普泓惊出声来,良久才道:“早知道他所图不小,没想到是看上这中原大地了呀!”
萧逸才又道:“不仅如此,大师以为当年兽妖大劫何来?”
普泓摇了摇头,道:“难道这里边还有什么辛密不成?”
这次意外的萧逸才没有马上开口,似是长叹一声,才道:“当年云易岚从焚香玉册中得知南疆十万大山中的镇魔古洞内封印着一个绝世妖孽,便想控制他助他一统中原,可是……他小看了兽神,几百年间外人都以为上官策在镇守玄火坛,其实是上官策远在南疆帮助兽神夺回三大神器,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在利用兽神的时候,殊不知兽神也在利用他,云易岚最后得知苗族神器下落却并不抢夺,而其意思就是想凭借苗族的这两大神器间接控制兽神,可是兽神又何曾相信他,兽神利用自己力量让当年的巫妖黑木甘心为他夺回其他两大神器,这一切出乎云易岚的意料,而那时这世上唯一可以制住兽神的八凶玄火法阵却被昔日的张小凡误入玄火坛捣毁,没了威胁兽神的手段,他便恬不知耻不顾焚香谷周围村民的死活,带着其他门人弟子亲上青云门,却还说的如此正气凛然。”
普泓上人听着萧逸才讲完才若有所思,道:“那他不敢全力出手难道是怕兽神道出他的身份,让他身败名裂?”
萧逸才硕大的头颅点了点,道:“当然,他小心翼翼的担心,却不知兽神根本不屑一顾去揭穿他,他那样的人物对兽神来说同样与蝼蚁一样,可是兽神也没想到那一战他会败给道玄。”
普泓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