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把我最想护在身后的你,卷进那样荒谬的新闻里。
原谅我,因为太想见你,所以只顾考虑自己的心情。
无声地握紧手指,郑珩昭极力抑制着心底的酸涩。
是他忘了。
是他忘了,单恋,本就是无法奢望回应的东西啊。
看着对面有些怔怔的顾笙歌,郑珩昭在心底叹了口气,暗怪自己鲁莽。挺直脊背正了正脸色,郑珩昭抬起眼望向顾笙歌,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可靠一些,
“你放心,我会尽快召开发布会,澄清这一切。”抬眼向顾笙歌看过去,郑珩昭的语气愈发沉稳,“关于你,关于我,关于季默。所有的一切,我都会解释清……”
“所有的……一切?……”
再次被顾笙歌打断,郑珩昭楞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过去的时候,却因为顾笙歌脸上的表情而怔在了原地。
坐在他对面的顾笙歌,此时竟正以一种恍若难以置信的表情望着自己。青年一向清冽的眼底泛着莹湿的光,郑珩昭甚至觉得,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里,恍若有水气正弥漫开来——
“你是想……”
缓缓地睁大眼睛,郑珩昭惊异而心疼的看着眼前的人。而他眼前的顾笙歌,竟在他的注视下,难以抑制般红了眼眶——
“是想……”
“和他……公开吗?……”
季默从病床上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沈尊的脸。
窗边的窗帘拉了一半,淡色的阳光透过没被遮挡的那扇窗洒进来,柔柔地斜倚在病床的床尾。
沈尊就坐在床尾,此时正捧着一本剧本,低头专心的标注着什么。季默望着被阳光笼罩着的沈尊,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大概是睡了很久,眼睛适应不了这样的光亮。默默地在心底下了结论,季默努力地撑起身子,试图在病床上坐起来。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动静,沈尊忽然站起身,放下手中的剧本向他走来。扶着季默坐起身,沈尊动作自然地试了试季默的额头,再三确认并不发热后,才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你睡了很久,现在手脚发麻是正常的,不烧就好了。”把医生之前的嘱咐一字不落地转达给了季默,沈尊转身拿起桌上的手机,又回过头来看向季默问道,
“你现在会不会觉得饿?医生说饿的话可以叫餐。”
“呃……不用不用,”被沈尊体贴周到的服务搞得无所适从,季默涨红了脸连连摆手,“我现在还不想吃,不用麻烦了。”
“那就再等一个小时,我下去给你买。”一脸沉稳的下了结论,沈尊推了推鼻梁上的平光镜,又重新拿起剧本。病房一时陷入了一片寂静,只能听到剧本翻页的声音,和沈尊在剧本上标注时笔尖发出的沙沙声。
一边低头为尹泽标注出属于他的那份台词,一边感受着季默时不时投来的视线,沈尊面色不变,心底却无声地叹了口气。勾画完最后一句尹泽的台词,沈尊合上手中的剧本,顺手抚平了那些被尹泽弄皱的页脚。结束了手上的动作,沈尊这才侧过头,看向一脸欲言又止的季默,
“放心,已经做完了。现在你不会打扰到我了。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接问。”
“呃,好的……”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被沈尊看穿了全部想法,季默有些局促地抓了抓头发,看着眼前这个总是一脸冷静的男人,季默羡慕地眨眨眼睛,又有些局促地开口道,
“呃,我想问,那天……是不是总裁把我背出去的?当时我晕晕乎乎的,总觉得我记忆错乱了……如果是真的,那会不会给总裁添麻烦了……”
“你记得没错,是珩……是郑总把你背出去的。”从病床边的果篮里拿出一个苹果,沈尊把苹果洗干净,又从抽屉里翻出一把陶瓷水果刀来,“当时的情况比较复杂,如果不是郑总反应快,你到医院的时间就要耽误了。”手势熟练地把苹果皮一圈圈削了下来,又一板一眼地切成了兔子形状,沈尊把水果盘递给目瞪口呆的季默,又面无表情地递过去两根牙签,“医生说多吃水果——”
怔怔的接过牙签,季默盯着盘中精美的兔子苹果,表情有些不安,“都是我不好,不该在会场发病的……当时周围有那么多记者,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写总裁……”
“不管他们怎么写,你都不要管。”把挽起的衬衫袖口翻下来,沈尊看了一眼满脸不安的季默,无声地叹了口气,“一切都是情形所致,珩昭不会因为这个怪你,你不用多心。”
宽慰地拍了拍季默的肩膀,沈尊转身走出了病房。在去往主治医生办公室的路上,想到刚刚季默所担心事其实早已发生,沈尊忍不住地皱起了眉。
那些沸沸扬扬的荒谬报道,并不是他最担心的。
他最担心的是……
目光扫过黑掉的手机屏幕,想到那则触目惊心的新闻标题,沈尊的眉头锁的更紧了。
如果说连毫不相干路人都在怀疑珩昭和季默的关系,那笙歌他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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