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似涌上一抹失落,柳吟慢慢低下头,也不知在想什么,觉得自己就是异想天开,不过只是逢场作戏而已。
“终日就会胡思乱想。”他埋在她脖间轻叹一声,眼眸低垂,“只要孤在,你便不会有事。”
心间一动,她忽然唇角一勾,抬起头认真道:“那我可当真了,我真的当真了啊,太子哥哥可不要骗我。”
按下那只不安分的小脑袋,男人忽然抬眸,大手覆上她额心,感受着那温热的触感,不由眉间一皱,从未见过这么娇弱的人。
“可还难受?”他轻声问道。
柳吟半眯着眼,脑袋埋进他怀里,“这里晕,好难受……”
以前上班的时候,一些感冒或者低烧她都没有去管,基本睡一觉就好了,最多吃点药,可没想到这副身子这么虚弱,连喝药都不管用。
指腹轻按着她额心,男人语气深沉,“明日再去淋一下如何?”
柳吟:“……”
闭着眼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像睡着的样子,连呼吸也跟着绵长了起来。
窗台前滴下不少雨珠,一场大雨过后,直到次日微阳升起,地面还留有不少浅滩,秋风萧瑟,宫人们陆陆续续从宫道上经过,脚步匆匆的赶着去完成自己的差事。
巳时张氏就进宫了,恰好晨省刚散,等她来到长春宫时,只见皇后正疲惫的靠在软榻上,任由红杏给她按着额心,短短几日,她好似苍老了许多。
摆摆手,让众人都退下后,她才五指一紧神色凝重起来,“嫂嫂应该也听说了,今日朝上,皇上又呵斥了哥哥,还将三叔侄子革职了,收受贿赂的又不只他一个,皇上分明就是在针对咱们柳家。”
说到这,她神情越发阴沉起来,张氏也是叹口气,无奈的道:“好在如今五公主主动自请去和亲,霖儿倒是不用再娶她,就是可惜兵符还是被皇上收了回去。”
近日柳家就是四面楚歌,那些寻常讨好巴结的人纷纷都避之不及,真是人心冷暖。
“有件事,本宫一直未曾告诉嫂嫂。”
犹豫再三,皇后还是皱起眉,欲言又止的看向窗外,“前些日子皇上召见了吟儿,一开始我还有些不解,可直到最近本宫才发现了些猫腻,皇上居然想断了吟儿生育的可能!”
她手心顿时一紧,一双凤眸中满是怨色,闻言,张氏也是大吃一惊,继而也是惊怒交加的一掌拍在桌上,面上算是掩饰不住的心疼。
“咱们柳家世代为国为民,就算有错处,那也不该遭这样的卸磨杀驴,皇上是要断了柳家所有退路不成!”饶是张氏再好的脾气,这时心中也全是不甘。
皇后没有说话,只是忽然起身一步一步来到窗前,看着屋外的天,眸中顿时闪过一丝精光,“咱们……的确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
——
柳吟是午时醒来的,这次刘嬷嬷倒没有再催她,只是感受到自己没有那么晕后,她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一边起床让人传膳。
深怕她烧不退,刘嬷嬷可是守了一夜,直到晨间听殿下说太子妃的烧已经退了,她才险险松了口气,深怕这小祖宗出个什么好歹。
虽然烧退了,不过柳吟的感冒却没有好,鼻音格外重,事实证明她以后一定要加强锻炼,可不能应了那句话,风一吹就能倒。
“有个好消息,小姐听了肯定会开心。”细云一边替她梳着发笑道。
闻言,柳吟只是瞥了她眼,“你如今倒还会卖关子了?”
也不敢再瞒她,细云立马低着头认真道:“奴婢听说,今日五公主向皇上自请去突厥和亲,皇上似乎是气极了,竟然也答应了下来,命令礼部准备相关事宜,不日就和突厥使节离开。”
瞪大眼,柳吟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铜镜里的人,怎么也没想到那五公主会主动自请去突厥和亲,谁也不知道突厥那个新大汗是老是丑,五公主还这么年幼,怎么会有这个胆子?
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了昨日雨中的人,或许,里面有其他隐情也不一定。
“不过奴婢还听说了件事,沈太傅一直病重,皇上今日特意派人送了些药材过去,还问及了沈瑶的婚事,似乎对其极为满意,奴婢觉得皇上此举肯定不简单,如今各个成年皇子都已娶了妻,皇上这意思除非要给她和其他世家公子赐婚,要不就是想让她给殿下做侧妃,您可不得不防。”
细云一个劲在那里分析了起来,等刘嬷嬷进来时,也是睨了她眼,“皇上前些日子就与皇后娘娘提过充实东宫,如今再召见沈姑娘,心思还有何不明白的?”
梳好发,柳吟默默来到外殿吃着东西,突然觉得有些心里有些不舒服,不过也是,身为储君,东宫肯定不能只有寥寥几人,那就是她这个太子妃不称职了。
喝着粥,屋外忽然脚步匆匆进来一个人,看到她后,立马谄媚的屈身行礼,“奴才叩见太子妃。”
咬着包子,柳吟瞥着他道:“什么风把禄公公吹来了?”
神色一变,小禄子躬着身继续赔笑着,纵然他也不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