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在战争之前,他仍旧想到过和谈。可是,跟随着他时间最久,也是教导过他如何使用武器对付敌人的传教士梵帕斯对这件事情非常的不赞同。
当这一次并不成功的进攻结束的时候,凯伯瑞尔对他的朋友们、兄弟们再次的提出了和谈的建议。他觉得无论如何也应该尝试一下,不然这种无谓的流血还要继续持续下去多久?
“你不能去。”伊赛尔语的发音很简短,但是这句话说的非常坚定。梵帕斯面无表情的说了这么句话,也没有打算解释一下原因。
“为什么?”凯伯瑞尔有些激动的反问了,“你没有看到我们的兄弟们是在赴死么?这场战争从根本就没有道理,那个国王为什么偏偏要对我们这样的打压?还要将我们的教派清除掉。为什么?”
“不为什么。我需要单独跟你谈一下。”一句话说的周围的人眼皮直跳,梵帕斯却丝毫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不过他说的话确实有效果,毕竟也是教徒之中年龄最大的、入教时间最早的人,而且又教会了这个年轻领袖这么多的知识。有这样的要求也许是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也说不定。
“不能让大家都知道么?大家都是在浴血奋战着,这样是不是不太好啊?”凯伯瑞尔有着自己的谦逊,但仍旧问出了这个问题,他不想让别人觉得他最早就接触过的、也是信仰最虔诚的老前辈,说出的答案却不能见人。
“假如他们真的足够资格知道的话,我可以让他们留下听听。”垂下眼敛的梵帕斯沉默了一下之后说道。
“怎么样才算是够资格啊?”面面相觑的人问出了这个问题。
“教众当中受过上任教皇或是上一任教派下辖北部地区五大主教洗礼的都够资格了。”这个回答不禁让人们脸上都黑漆漆的。要知道,接受过上任教皇的接见就已经足以让他们觉得无比荣耀了。至于北部地区的什么五大主教,人们则是根本就没有听说过。
“凯伯瑞尔的教父、养父,就是五大主教之一,只不过教派被迫迁往北部地区之后,所有教众都开始了隐匿身份以防止被迫害。”淡淡的语气述说着他人听起来隐隐觉得血腥的事实。
“他受过洗礼,也是现今教派的中坚力量,而且这件事跟他的身世有关,所以我才只能告诉他。”睁开了眼睛的梵帕斯似乎眼中闪过了一抹银色的光芒一般。围在四周的教众们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的重要。于是他们都将空间留给了凯伯瑞尔两人。
“这里是你养父临走之前留给我的一封信,就是因为这封信我才会踏上寻找你的旅途。不然我还仍旧只会是一个籍籍无名的教派兄弟会成员而已。”梵帕斯似乎想到了曾经的平静生活、又或是教派的风光时期,嘴角仿佛咧了一下。
凯伯瑞尔接过信,羊皮纸上的字迹让他回忆起了当初他还在那座小教堂当中跟随着他教父跑来跑去四处做祷告,为村中的男女老少做告解。他也仿佛记起了他才只有五六岁大小的时候,教父开始教诲他如何识字、书写,还有那个时候曾经到来的一名中年人,据教父说他也是来自于教会。只是年纪还小的他并不记得很清楚他们到底说过了什么。
羊皮纸上的字迹描绘了老教士收养他之前的一些事,其中就包括了凯伯瑞尔的身世。至于老教士是如何得知的这件事,由于人已入土了,所以也没人能知晓了。
老教士的本意是并不想要凯伯瑞尔再与柏塞顿帝国再产生什么瓜葛了。可不知是命运导引着他还是有人在暗处指引,凯伯瑞尔终究还是跟帝国站在了对立面上。
当他读完整片羊皮纸上所有书写的文字的时候,整张脸都变得没有了血色。“为什么会是这样?这怎么可能呢?”他的语气有些颤抖的问着梵帕斯。
早在凯伯瑞尔阅读着羊皮纸的时候,这名看起来已经五六十岁的传教士就将他佝偻的身躯微微挺直了。原本身上穿着的粗麻布服饰也仿佛沾染了他的精气神,变得闪耀了起来。脸上的褶皱更是逐渐的消散,整个人似乎都年轻了二十岁一般。
“这种力量是先代教廷之中许多的圣骑士研究出来的,他们不同于弥赛亚们,他们大多数专注于研究自身的力量。这个能力就是来自于他们的钻研。”对自身的变化梵帕斯解释了一下,从他的神情中就可以看出他对圣骑士们研究出的这种能力十分的恭敬。
“我曾经跟你的教父是同时加入的教会,当时也算是教会的年轻一代,可是当我们的历练刚刚完成就遭遇到了那一次帝国的打击。我们当时一共有五个年轻人出自于北部山区,哥洲其他地区的我则记不太清了,总之一共有大概一百人左右接受了前任教皇的洗礼
。我们五个来自北部山区的人则在洗礼之后提擢成为了大主教,我当时跟随着我的师父——‘紫袍圣骑士’罗兰德,并没有直接回来。”梵帕斯缓缓的叙述着陈年往事。“你的教父和其他三个老朋友肩负着其他的重任,所以没能够继续在哥洲东部的教廷总部学习到前辈们的知识与力量。”伴随着长长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