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难道是她妈?
江静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打开自己关闭已久的手机、拨出那通电话的。
她做实验时火烧到眉毛都不会皱眉,可拿着那小小的手机时,却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
几乎是刚拨出去,那边就接通了,她的妈妈比她还迫不及待地开口:“静静啊!网上那些是怎么回事啊?怎么有人说我们……喂?静静?静静?”
江静挂断了电话,面色惨淡地跌坐在椅子上。
不是她妈妈做的。
江静很清楚自己母亲的性格,她脾气暴躁性格坦诚,有什么话当面就说了,有什么仇当面就报了,而且从不向小辈低头,哪怕是她的错,她也只接受顺毛摸。
她在这个城市没有亲戚朋友,平时就在她的小公寓里看看电视、偶尔出去买买菜,也没有什么可以“吐苦水”的人。
她既然会在电话里反问她是“怎么回事”,那这件事就一定不是她透露出去的。
除了她妈,知道那场买房矛盾的,就只有……
她不愿相信这样的可能,可是如果不是,那会向媒体泄露这种事的人就只有……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原来他是这么看她和她的母亲的?
嫌贫爱富?
她一个补助金三千拿了几年的小助手,有什么资格嫌贫爱富?
明明大部分人都比她要“富”吧?
不行,不能再胡思乱想下去了,也许不是仇复的问题。
科研人员的思维模式都很直接,发现了问题,就去研究问题、解决问题。
可以大胆猜想,但一定要小心求证。
所以江静摇了摇头,将那些纷乱的思绪摇了出去,拿起桌上的电话,给自己的直系领导打了个电话,请了假。
她有自知之明,以她现在的精神状态,是没办法安下心来做研究的,与其现在这么折磨人,不如一次性快刀斩乱麻,将事情给解决了。
冷战也该结束了,现在是“正面战”。
她的导师大概也是看到了网上的风言风语,有些担忧地询问了几句,听说她要去找男朋友问点事,就很爽快了给了她一天假,又给她批了假条。
毕竟是长时间相处过的,作为导师,他更了解江静的为人,不会轻易被网上那些流言迷惑,总希望得意门生能过的更好。
从看到网上的评论,到江静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前后不过花了一刻钟而已。
结束这一切准备,江静重新拿出手机,先打了仇复的电话,没人接,想了想,又拨通了仇复母亲的手机。
这次,电话接通了。
“喂?是静静啊!你好久都没来我们家玩儿了,是工作很忙吗?”
为了给两个孩子留台阶,仇母故作什么都不知道,笑着寒暄。
“是啊,我最近工作很忙,之前还出差了。”
仇母的态度依旧和以前一般热络,江静在电话这头嘴角微扬,回答了寒暄后直接问:“阿姨,仇复在家吗?我现在想去找他。”
“在的在的,最近仇复请了假,都在家里的。”
仇母高兴地连连回答,又问,“你知道我们家在哪儿吧?你还没来过我们家新房子呢,就在康居里的小区……”
“我知道的,谢谢阿姨,我这就过去。”
江静收起电话,从仇复以前发来的微信里翻找出小区的地址和那些拍着标志物的照片,大概估算了下位置和时间,便提着包走了出去。
一踏入外间,各种担忧的、好奇的、窥探的视线遮遮掩掩地向她看来。
她平静地与他/她们对视了一眼,颔了颔首。
然后将那些视线都抛到脑后,大步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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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复原本已经鼓足了勇气,准备给江静的研究所打电话求“复合”了,可突如其来的“嫌贫爱富”新闻,彻底让仇复懵圈了。
一夜之间,有关“女友嫌贫爱富,小伙一夜暴富”之类的新闻漫天飞舞,这种爆炸式的热度,甚至直逼仇复刚中奖时露了脸的那种耸动。
事关女友,仇复费心查了一下,最开始的那篇报道是刊登在本地晚报上的,本地的晚报是严肃媒体,在本市居民心目中颇受信任,何况这篇报告中又有“从知情人士那里得知”、“本报记者走访售楼部”这样的词眼,完全不同于之前网上的胡编乱造。
这个署名“李薇薇”的记者先用讲故事的方法,描述了一个年轻人好不容易凑够了买婚房的首付款,结果该楼盘附近被规划了一座学校,顿时房价水涨船高,开盘时本该买得起房的年轻人突然就买不起房了,在售楼部受到了轻视和怠慢后又被女朋友和丈母娘羞辱,最终不得不分手的故事。
这原本是一个天天都能见到的故事,甚至都能发生在你我他身边,大家也都见怪不怪,也许看过后会感慨一声高房价害死人,第二天也就忘掉了。
可谁能想到,故事末尾又突然峰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