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然感到自己的心跳慢了下来，连呼吸也渐渐恢复平稳。他知道，东瑜也在害怕。

卓然放开东瑜的手，一瞬间就做好了决定，最后看看她，飞速地念出咒语，“利刃回旋”，只见十几柄白色的利刃闪着寒光，如划过天际的流星，飞旋着打向了步爱人。

“你先走！”卓然冲东瑜喊。东瑜一愣，立即摇头。

步爱人不避不闪，双手在空中一挥，转个身尾巴一甩，双脚一蹬，几下动作干净利落，就将周身的利刃挡了回去，他用了更大的力气，所以利刃速度未减就折了回来。

“盾壁！”

卓然和东瑜同时念出防御咒语，可是距离太近，盾壁还未成形。狭窄的空间里又明显避不开，眼看着利刃就要刺过来，卓然猛然侧身一撞，将东瑜撞到扶手。

东瑜脚下一松，就从楼梯跌了下去。

而卓然，已经被数把利刃击中。卓然趴在扶手，看向东瑜的目光仍是坚定不移，“快逃！”

“哼！被自己的利刃击中是什么滋味？”步爱人语气阴森，“爱人身的痛，我要让你一千倍，一万的偿还回来！”说完抬起脚直接踢卓然胸口。

卓然闷哼，死命地抱着扶手，勉强睁眼看着坠落的东瑜。

东瑜浑身的力气都像散掉了一样，在单一的重力作用下，身体渐被虚无感吞噬。她看着越来越远的卓然的脸，以及步爱人狂躁的重击，突然感到眼前这一幕似曾相识，恍惚之间，卓然的脸竟然和青华的脸重合起来。

“青华！”东瑜心脏灼烧了起来，就像有一颗火种在里面苏醒，发芽，沿着血管的脉络生长，一股奇怪的热流夹杂着疼痛蔓延至胸口，似要焚化了她的身体。

不好！那种感觉又来了！

瞬间的无力之后是瞬间的迸发，东瑜觉得力量源源不断地从胸口涌向四肢，身体仿佛重新启动一般，活了过来，原先的沉重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彻底的轻松，灵活，和顺畅。

即将落地，东瑜在空中一个翻身，双手一撑，单膝跪地，同时腿用力，几乎立刻又重新跃了起来。她毫不迟疑，笼出数十条紫花藤蔓飞舞着缠向步爱人，暂时绊住了他。攻击一停，卓然紧绷住的一口气缓缓吐出，整个人歪在了楼梯。

奄奄一息的卓然感到了绝望，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竟被东瑜这样轻易地放弃了。

借着书房微弱的光晕，东瑜立在三楼走廊的扶手，她挺直了身，紫色的魔法气流如同有了生命的烟雾一样，缭绕周身，黑色的长发随气流轻舞，眼神中满是高傲与不屑，笑得诡异。

脱胎换骨的重生，这双眼睛，已经可以跟他步爱人的速度，这幅身体，也完全可以承受他的力量了。

步爱人看出了东瑜的异常，把注意力从卓然身收回，矫健地迈着步子，慢慢向东瑜逼近，突发猛力就扑了来，利爪直切东瑜的脖子，同时双腿露出破绽引诱东瑜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