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辰。”舒颖慢慢地瞪大眼睛，金茂辰刚才说的话，每一个字拆开她都听得懂，可是为什么，合起来她无法理解，“你为什么要这样说？”

在她的印象里，金茂辰潇洒多金，虽然有一种出身富贵的疏离感，平时都翩翩有礼，从不过于苛责，怎么会说出这样冰冷残忍的话？

“我也知道你们圈子里的规则，但是我有我的原则，我不想参与在其中。”金茂辰用手掌撑在餐桌上，抬起眼睛看着舒颖，“更不喜欢有人投机取巧，自以为是地搞些小动作，你和经纪人做的那些事，你敢说你完全无辜？”

舒颖似乎被一下戳中心事，觉得不太光彩，惭愧地小声说，“黄中……他是和我说过要炒作，还说如果不是你，就要安排其他的炒作对象……”

经纪公司的合同上白纸黑字写明合约事宜，她没什么话语权，“他们根本不听我说的话，直接安排好记者媒体然后通知我，那天我在发布会上拒绝之后，经纪人很不高兴。”

散场后黄中如何盛怒对她发飙，舒颖几乎不敢再去想，《天山》能不能爆还没有个准数，未来的资源更不好说，得罪了经纪人，她几乎前途渺茫。

她真的已经尽力了，舒颖握住金茂辰放在餐桌上的手，乞求他的原谅，“对不起，如果你生气了，我应该早一点告诉你，只是，我……”

这说法大致和金茂辰猜测的差不多，就是不清楚可怜兮兮的表述里有多少水分，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回过头又来装无辜，他不屑地说，“如果你害怕经纪人，就应该听他的话，服从他的安排。”

就像他的几个前任一样，当然，如果她这么做，那么今天金茂辰就不会坐在这里。

舒颖连忙摇头，“我不想和别人炒作。”

“哦？为什么？”金茂辰嗤之以鼻，戏谑道，“这个圈子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当然是……因为，因为我……”舒颖抬头看他一眼，又飞快地收回视线，只敢低头看着他的手，她咬着嘴唇，似乎有什么话让她不敢吐露心声，酝酿了半天，终于漏出几个字，“我……我喜欢你阿。”

金茂辰抽出被握住的手，抬起眼睛看向舒颖，“你刚才说什么？”最后几个字很轻，但他仍然听见了，“喜欢？”

舒颖正想点头，是的，她喜欢……却在他冰冷的目光中停住。

只见金茂辰慢条斯理咀嚼完口中的食物，嗤笑一声，在舒颖不明所以的视线中，长臂以慢动作越过餐桌，修长的指尖触上她的脸颊，清脆地拍了拍两下，“你不配说这个词。”

舒颖嘴唇无助地微微张开，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金茂辰扳起她的尖下巴，冷漠道，“别侮辱了爱情。”

小可爱头顶的羽毛好像炸起来，看上去要哭了，

舒颖保持着目瞪口呆的姿势，

舒颖睁圆了眼睛，微微刺痛的感觉在皮肤上扩散，她嘴唇颤抖着，一时间说不出话，眼神慢慢变得恐惧，似乎站在眼前的金茂辰不再熟悉，这到底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吗？

为什么他如此陌生？

“我们明人不说暗话。”金茂辰见她好像被这直白的陈述震慑，本来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加苍白，终于放过她的下巴，抽了一张纸巾，用洁白的折角干净利落地抹去滴落在嘴角的暗色酱汁，“你想要名和利，我给你名和利，我已经仁至义尽。”

他不耐烦地说，“你还有什么可不满的？”

舒颖如被扼住喉咙，怎么也无法出声。耳边嗡嗡作响，原来一切的认知都在崩塌。她好像被剥光了外衣，如一件商品陈列在金茂辰面前，他用冰冷的目光审视打量，就像在评估她的价值，“你……你是这样看我的？”

她一直明白自己和金茂辰的关系不对等，想不到在他心里，自己只是在出卖身体，难道他对自己的关怀，只是对待一个玩物吗？不，不会的，他一定是在开玩笑，“你为什么会这样想？难道你认为，我和你在一起……是为了名和利？”

金茂辰挑起一边眉毛，一个没有背景的网红模特，刻意地接近他不是为了红、资源和名利，还能是因为什么？

“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们的关系？”他环视着公寓华丽的装饰，轻蔑道，“我送给你lv爱马仕，让你用得起chaneldior，你说你要出席活动，没有大牌衣服不想被人看轻，我让人定了当季的新款礼服，你说你住在郊区离公司太远，我给你换了这间市中心200平的大平层，我给你这些东西的时候，你从没有拒绝过，拿得理所当然，现在你告诉我不是为了名和利，你觉得我会相信吗？”

看看这些水性杨花，见风使舵的女人，不能有怜悯之心，她们外表鲜亮实际上毫无廉耻，每当满足她们的一个要求，就会有源源不断更多的要求，毫不满足，“还是你对每一个给你钱和你上床的人都这么容易说‘喜欢’吗？”他眯起眼睛，“如果是的话，你的‘喜欢’实在太廉价了。”

舒颖涨红了脸，刚才他拍过的地方正在火辣辣的发烫，她羞愤地说，“你在怀疑我？你是我第一个男朋友，你不清楚吗？”

金茂辰用拇指捻了捻纸巾，他看过舒颖完整的资料，如果不是因为她的确是chù_nǚ，现在压根不会费什么功夫和她周旋，“所以我说你很会利用你身体的优势，不过做生意要有职业道德。我看不惯你一边嘴里说喜欢，一边做着截然相反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