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烨简单的和姜泰叙叙旧,先一步赶回中尉营复命,只留下姜泰和姜宇两个兄弟漫步在荥阳的街中,向北门翁城赶去。
虽然兄弟两个人已经很久没见面了,但是感情却很好,由于姜宇这些年一直在外求学,所以他很少在家中居住,就连这次姜泰父子回洛阳,姜宇都没有赶回来。
但是姜泰这次怒斩吴寒,其中牵扯的实在太多了,中尉营长史孙豫也是通过联系姜宇,才说服他,让他权衡利弊,不仅仅是为了姜泰,更是为了姜家。
很显然,姜泰这次平乱,深得老皇帝欣赏,也得他当着满朝文武面前夸赞,所以,姜宇回去与父亲姜允详言其中厉害,并且散财,通过孙豫的关系买通马曹的官员,偷偷购买战马,送往军前,唯一的要求,只有让姜宇随着姜泰从军,这也是姜允妥协的唯一原因。
更重要一点,姜家虽是大族,可若想长久不衰,就必须有人在朝中做强,做大,姜泰性格刚毅,有勇有谋,但是做事不计后果,必须有个人牵制他,所以,姜允把姜宇送进了北军。
姜宇为人缜密,心思细腻,有他在军中,与姜泰携手并进,何愁二人不能闯出一番事业呢?
故此,姜宇领了父命,来军前送马,并且和孙豫达成了共识,别部营长史一职已经由姜宇担任。
严岩自然不会反对,他虽然生姜泰的气,可他更欣赏姜泰的直爽,他的带兵能力与生俱来,虎父无犬子,能得一干将,严岩自然要好好培养,也就默认了孙豫的提议。
此时三十多人的队伍穿街过巷,人群熙熙攘攘,大街上除了一些逛街的人外,还有很多流民,叛军,匪军,越军多股势力在河南作乱,使得百姓无家可归,多数逃亡荥阳,成皋等大城。
河北战事又紧,很多事情都被耽搁了,更多的钱粮投放到军队,使得流民至今没有得到安置。
姜泰和姜宇始终在讨论关于诛杀吴寒的事情,听姜泰讲述吴寒屠杀百姓,∥奸∥淫∥妇女,姜宇也极为痛恨,但还是对姜泰的鲁莽感到惋惜,这件事可以处置的更圆滑一些,至少,逼∥反吴广,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二人又聊到关于收购战马的事情,朝廷马曹驯养的战马,除了一部分要贡献给皇家使用以外,还有一部分要补充军队,替换老弱的战马,但还有一部分,多数时候会流入黑市,被胡人或者地方大户买走。
像姜家这样大手笔买战马极少,而且不怕出事,一旦朝廷追责,战马也是用到了战场上,也就不怕出事了。
而对于严岩和孙豫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姜宇一时间还摸不清,总而言之,绝对会是好事。
虽然这么说,但是姜宇眼中还是不禁露出了一丝黯然之色,姜泰看在眼中,他还想再问,姜宇却一指前方的军营,勉强挤出一幅笑容:“呵呵,中尉营到了。”
中尉营此时已经有士兵列阵营门前,姜泰的人除了姜宇,宋杰,管宠和左莒以外,都被挡在了营门外,陆宇也被中尉营的人带走了。
姜泰等人在一名军司马的带领下,走入大营,穿过一座座营房,往来游走的。除了巡逻的士兵外,都是一些衣衫不整的民夫,徭役,他们扛着一袋袋粮食,正在忙碌着装车。
这是又要出发了,姜泰只是随便看了几眼,匆匆向中军大账行去。
宋烨一直等在帐门口,见到姜泰,简单叙说两句,一起掀帘而入。
大账里,各营校尉,司马,长史,主簿都已到齐,人数多达五十余人,姜泰等人进账,除了姜宇以外,都向严岩行了一个军礼,除了姜宇只是微微抱拳。毕竟他还没有述职,不是军中之人。
严岩手里拿着一份军报,是刚刚从河北送来的,此时帐内鸦雀无声,只等严岩看完军报,才能知道河北这几天有什么变故。
而严岩自从看了军报以后,双眉始终紧锁,大家虽然还不知道军报的具体内容,但显然,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大概有半盏茶的时间,严岩终于长出口气,他目光深冷的望着姜泰,好半天都没有说话,唯有他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在帐内盘旋,压抑的人喘不过气来。
忽然,严岩爆发出一声怒喝:“姜泰!你可知罪?”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暴喝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只有坐在最靠后的朱洪露出了一丝鄙夷的笑意。
严岩的怒喝之后,姜泰略显忐忑的回一句:“末将,不知。”
“你……!”严岩佯怒,他本来是想敲打一下姜泰的锐气,让他以后不要那么冲动,此时姜泰反而不肯承认自己的过错,这让他有些下不来台了,他大口喘着出气,大怒道:“私杀越骑司马,引起越骑兵变。这难道不是你姜泰一手促成的吗?”
严岩还想再罗织一些罪状给姜泰,却在帐内走出一人,此人略显肥胖,来到账中央抱拳施一礼:“启禀中尉,这等恶徒若不惩治,他日人人效仿,假公济私,北军何以立足?人心何以安定?我军北征,何以所向披靡?还请中尉严惩姜泰。”
这话一出,军帐里立刻沸腾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在讨论着如何惩治姜泰,而严岩眼中却露出了惊讶的目光,但是这种目光只是一闪而过,他立刻故作坚定,冷哼道:“朱司马,以你之见,该如何处置姜泰呢?”
这句话不冷不热,大家都听出了严岩对朱洪这个时候站出来感到不满,倒是朱洪满不在乎的傲立帐前,他自视为三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