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姜冥的脸色变了,就连姜允和姜桓也都为之一怔,得罪当朝太尉的儿子,这篓子捅大了。
不等大家都反映过来,姜允已经指着姜志嚷道:“志儿,你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是”姜志抱拳施一礼,把姜泰英雄救美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为了避重就轻,在提到姜泰与朱洪动手的时候,姜志故意隐去了自己也曾参与其中。
在听姜志叙述完一切后,姜冥略显浮躁的喝道:“志儿,你有没有参与其中?”
“我……”姜志支吾着,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姜泰见姜志不想把事情拖到自己身上,只能走上前,右手用力拍着胸脯道:“好汉做事好汉当,是我一人惹的朱洪,他要是来找碴,我提着龙吟枪与他大战八百回合便是。”
姜泰的鲁莽,让姜桓心中的怒气更加爆棚到了极点,他本来克制着怒火,此刻见儿子死不悔改,更是怒不可谒,猛然大喝:“住口!”
姜桓穿过姜冥的身边,顺手抽出姜志手里的剑,直指姜泰:“你这个畜生,我杀了你!”
“哎呀!”姜冥见到此景,吓得一趔趄,赶忙跑上前拽住姜桓,急道:“二哥莫要冲动,这件事还没有那么棘手,容我们从长计议。”
“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留他何用?”姜桓兀自生着气,姜允也走上前,掠髯盯着姜泰半响,又转身看向姜志,声音嘶哑道:“为了两个不相识的女子,你们俩……太糊涂了。”
“可是朱家仗势欺人,在洛阳街的胡同里就敢强抢民女,我们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姜泰还想争辩,姜桓再次怒喝:“住口!”
这时姜桓已经冷静了不少,他把剑还给姜志,而后问道:“民女?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吗?”
“是苗家。”
“哪个苗家?”姜允蹙眉问道。
“听她们说,她们是随父亲来洛阳走亲戚的,不久会返回荆州。”姜志诺诺答道。
可他这么一说,姜允立刻猜出了女方家的背景,他声音低沉的自言一句:“莫非是汝南苗家?那他们也许是苗圃的女儿。”
姜允自言一句后,又看了看怒气匆匆的姜桓和一脸惊愕的姜冥,冷笑一声道:“没什么好怕的,如果真是苗家的姑娘,兴许咱们可以借助这件事,和苗家拉拢拉拢关系。”
“可是大哥,你真的肯定是苗圃家的女儿吗?”姜冥还是有些担忧,姜允却淡淡一笑:“是与不是,等我明日登门拜访一趟,就知道了。”
姜允话音刚落,姜泰就好似打了鸡血似的,兴奋的附和道:“这感情好,大伯,我陪你一起去。”
“你小子……!还想给我惹麻烦吗?”姜桓气的胡须乱颤,却拿姜泰一点办法都没有,得罪权门,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小子,在颍川和徐州作威作福也就罢了,竟然敢在天子脚下撒野,看样子,自己送他来洛阳这步棋是走错了。
姜桓兀自唉声叹气,一脸愁容的看着姜允:“兄长可有什么办法吗?”
“明天先带着姜泰去太尉府拜会一下,想朱永昌堂堂三公之首,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斤斤计较的,别的事情,咱们从长计议。”
……
即便白天闹了一场风波,但是姜泰却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晚上他在院子里跪了足足一个多时辰才被赦免,简单的吃了口饭,返回了自己的卧房。
姜泰的卧房被安排在西厢,这里很少有人来,倒也清净,以后的日子,姜泰也会在这里度过,所以,他没有急着进房间睡觉,而是独自一人在院子里坐着。
望着明亮的月光,一张美丽的脸浮现在姜泰眼前,那一颦一笑,那柳叶般的细眉,乌黑的大眼睛,透着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力。
而当姜泰想起她在朱洪等人的围困下那楚楚可怜的呼救声时,一种从未有过的愤怒顿时涌上心头,但很快,随着寂静的夜,这股怒火又烟消云散了。
一个人,一整夜,寂寞,无聊,姜泰不由长长一叹:“不知何日能再会佳人。”
即便是漫长的夜,也总有过去的时候,当太阳微微射入房间之时,姜泰已经习惯性的起床了,每天早起都要跑步,练武,把一些基本动作反复的做上几十遍才能去客堂吃饭。
只是今天,姜泰却没有心思练习那些基本功,他慢悠悠的来到客堂,早饭早已经准备好了,但是父亲和叔父姜冥还没有到,只有一脸无精打采的姜志坐在饭桌前,兀自发呆。
“想什么呢?”姜泰凑过去憨笑两声,又问:“看你这无精打采的样子,是不是还在想朱洪那档子事?甭怕,天塌下来,也砸不到你头上。”
见姜泰一副无所顾忌的样子,姜志自嘲的笑了笑,自己的心境确实不如姜泰,到这会了,他竟然还是满不在乎的样子。
不过也好,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又何必自哀自怨呢?况且,事情又不是自己惹出来的,姜志自我开导一番,而后说道:“昨天两位伯父和爹爹在偏厅聊了半宿,估计就是为了你这件事,今天你要是去了朱家,可千万别再惹事了,如果朱家真的要为难我们姜家,这件事可真不好办了。”
“唔……好吧。”姜泰笑了笑,把话题又岔道了苗家姐妹的身上:“表哥,你觉不觉得,那个苗家大小姐苗芳似乎对你有好感,你不妨……和她多接触接触。”
姜泰忽然提起苗家姐妹,这倒是搞的姜志莫名其妙,不过回想苗芳温文大方,气质不俗,姜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