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就算,又没说一定是假话。”
尽管乔竹酒此时心思全在无常的安危上,可是一听虞温月的质问,立马老老实实对她解释清楚,解释完之后,他突然轻咦一声,挑着眉头道:“不对啊,我跟你这小丫头有什么好怕的,再说了,你不是有观面识心的本事吗?我之前说没说谎话,你能不知道?”
其实,虞温月问出那句“你说我好看也是假话”后,一颗尚且稚嫩的芳心充满了羞恼,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吃错了什么东西,居然问出这般丢人的话,于是听完乔竹酒回应,虞温月略有慌乱的岔开话题道:“就算无常没事,也得快点把它安置妥当,你在陶安村应该有住处吧?”
“有,不然这半个多月我住在哪?山上?”乔竹酒不知为何,一见到虞温月就没法隐藏住他的少年心性,说话时不仅白了虞温月一眼,答完还不忘寒碜她两句。
虞温月没跟乔竹酒过多纠缠,这时祁凡真走上前来,方才距离前者二人虽稍远,却不阻碍他听到二人谈话,临至两人身边,虞温月还未抬头,祁凡真已率先问向她道:“他说你能观面识心,是真的么?”
声音入耳,虞温月刚要举目相望,乔竹酒却抢快一步,用他不怎么高大却足以挡住虞温月视线的身躯拦在中间,隔离了老人和少女,支支吾吾道:“小丫头,祁老头他长相可能有些不太讨喜,不过他是人非鬼,你可别害怕。”
虞温月微微仰头,盯着乔竹酒的晶亮眸子看了一会儿,虽不明白乔竹酒此言出自何种原因,却还是为他的体贴而感动,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
乔竹酒慢慢侧开身形,目光一直锁定在虞温月身上,生怕这小丫头见到祁凡真那张疤痕满布的狰狞脸庞会吓哭,谁知等虞温月跟不如何在意乔竹酒说词的祁凡真对视后,她竟是出奇的平静。
“不会是吓傻了吧”
眼看虞温月和祁凡真两人纹丝不动,就静静打量着对方,跟心中预想情境不一样的乔竹酒嘀咕一声,想伸手在虞温月眼前晃晃,却仍因无常还在双手上捧着而放弃了这个念头。
好在虞温月终于开口。“老爷爷不是坏人。”
记得虞温月和乔竹酒第一次在路上相遇时,跟她在一起的乞丐们纷纷要赶走乔竹酒,就因一句“他不是坏人,不会伤害我”而让两人有了相识契机。
如今,同样的一句话从虞温月口中说出,听得此言的祁凡真却没有跟当初的乔竹酒一样,去质疑虞温月什么,而是扯出一个脸上无疤或许还会好看些的笑容道:“这个臭小子上辈子不知积攒了多少福德,今生竟遇遍天下好事。”
乔竹酒明白又不太明白祁凡真之言,正欲发问,后者没有在这个话题上深述道:“小姑娘说的不错,咱们还是快些回去把你这只黑猫安置妥当吧。”
无常的气息趋于平缓,乔竹酒却仍在提心吊胆,心思放回无常身上,他把其他所有问题都甩到了脑后,迈步领头往陶安村归返而去。
祁凡真送乔竹酒和虞温月直到曹民院内,而后叮嘱乔竹酒明日继续挥剑跑山便径自离去,乔竹酒先把无常送到自己房间,又把祁凡真插在院子里的重剑拔出取回放好,他才开始为虞温月的住处发愁。
环视一遭自己这屁大点的地方,乔竹酒跟虞温月相向而站,面面相觑良久。
“你”
“我”
两人同时出声,又同时沉默。
乔竹酒指了指自己那张粗简木床,说道:“屋子里就这一张床,院子里就你刚看到的两间房,另外那间,是这院子主人一家三口的住处,要不我去找村长说说,看他能不能给你找个睡的地方。”
见乔竹酒一脸为难,虞温月很是无所谓摇头道:“我哪也不去,就住在这里,你睡床,我把屋子里的木椅并在一起当床就好。”
“那怎么行!”
不知怎地,乔竹酒反应出奇的大,一下子就否决了虞温月的打算。
眼珠一转,乔竹酒对虞温月说了句“等着”,自己跑出屋去,不多时虞温月便听到屋外多出了其他人的声音。
春种已播,曹民今日又不曾外出寻活计来做,于是吃过早饭后,他们一家三口就呆在屋里休息,被乔竹酒叫到院里,听他要自己帮忙再做一张床放进房中,曹民不由疑惑问道:“乔兄弟想再做张床放在屋里?这是为何?”
乔竹酒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也不掩饰的解释道:“曹大哥,是这样,我拜师青苍派前,身边跟着一个小丫头,本来我让她在青苍派呆着,不知怎么回事,她今日突然来找我要住在陶安村,我想让包爷爷给她找个住处,可她不依,所以可能还要麻烦曹大哥以后多照顾一人了。”
曹民听罢,摆手哈哈一笑道:“小事小事,一张木床而已,入夜前定给乔兄弟做好。”
“有劳曹大哥了。”乔竹酒饱含谢意道。
曹民憨厚淳朴,极为细心道:“我去叫你嫂子再准备一床被褥。”
说完,曹民回房而去,解决虞温月住处之事的乔竹酒大松一口气,回到屋子里,虞温月正坐在床边,入神的看护着无常。
来到虞温月身侧,乔竹酒问道:“在青苍派温饱不愁,干嘛非得跑来跟我受这个苦?”
虞温月扭头与乔竹酒对视,不答反问道:“苦吗?”
乔竹酒一愣,仔细想了想,点点头又摇摇头道:“苦也不苦。”
虞温月眼神坚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