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生梦死”的乔竹酒在睡中翱翔天地,紧张而刺激,兴奋而疯狂。
难为了一颗少女芳心暗然牵挂在某人身上的虞温月整日坐立难安,依照祁凡真的话说,乔竹酒睡上个十天半个月就会苏醒过来,可是如今十五个日日夜夜如白驹过隙般一闪而逝,这个“不正经的少爷”居然一丝醒来的迹象也无,几乎每天都让虞温月提心吊胆的想着:他会不会就这么睡死在梦里了吧?
虞温月按祁凡真的叮嘱,日日给乔竹酒喂水维持他的生机,不过人如果只喝水就能活下去的话,那寻常百姓哪里还用得着浪费气力头脑去赚钱养家?如此想来,虞温月不止一次试图喂一些粥类汤汁给乔竹酒果腹,可是除了“水”以外,任何东西他都咽不下去,这可是急坏了她。
“怎么办,祁爷爷说他睡着的这段时间喂水即可,但这么长时间过去,一粒米都不进,就算铁人也得熬坏了啊!”
虞温月内心急躁不堪,无常还凑着热闹蹲在床头喵呜不停,最终她下定决心,出门去寻半月未见的祁凡真,当面询问一下乔竹酒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实在很难相信,一碗名为“仙人醉”的酒,能让吃包子都得搭着酒水下肚的乔竹酒醉晕十五日。
就在虞温月去外边舀水打算给乔竹酒再喝一口就去寻觅祁凡真时,被少女牵挂的这个少年正在经历着十五天以来最后一次“胀热”之苦。
此时的乔竹酒虽貌似未醒,可实际上却一如前面十五日一样,在清晨这个时候,他有那么小半个时辰的时间是意识清醒的,倒不是他自己想醒,主要是身体里那种仿佛自己要被烈火焚化的感触,着实让他无法继续在美梦之中恣意遨游。
五脏六腑、皮毛骨肉、血筋七窍、四肢头颅……
乔竹酒就没有一个地方不感觉炽热难耐,好在短时间里清醒的他,还能用自己满腹经纶的本事为自己宽慰鼓劲。
“无名之火燃吾身,不知我自心坚韧既亡无忘杯中酒,莫留悔亦莫留恨。”
实在称不得“潇洒”的在腹中作着诗,乔竹酒很想痛快的“皱一下”眉头,多少缓解点内心的压力,可是他根本做不到移动自己哪怕一根手指头,只能竭力坚持着,在意识清醒之时保证自己意识不失。
体内所燃之火,像发了疯的野狗,在乔竹酒身体里四处狂窜,见到什么能咬的东西就定要咬上一口,也不管所咬之物是否坚硬刚强,至于那些“柔软”的东西,干脆就一口咬下来吞进肚子里,这条野狗不光牙齿锋利,胃口也是出奇的好,十五天过去,即便是嚼天上的月亮,凭它这种不挑食的吃法也早该吃完了,可是它就不肯放过乔竹酒,似乎乔竹酒活着,便是对它最大的侮辱。
乔竹酒享受“烈火焚身”之际,虞温月已从外打水归来,将水瓢里的水倒入碗里,她像前些天一样,来到乔竹酒头前床边坐下,左手端着水,右手使劲把睡成“死猪”一样的乔竹酒上半身扶起,倚在自己单薄纤瘦的胸前。
尚且没有几两肉的胸脯被乔竹酒脑袋压着,虞温月也根本无心去顾得上羞涩,细心将碗沿一点点移到乔竹酒嘴边,那双勾人丹凤眼时刻盯着乔竹酒的状态,慢慢把碗倾斜,一次不会喂太少,也不会喂太多,极为体贴的把握着一个度,保证已经不知身体如何的乔竹酒不被自己某个冒失动作而呛到。
喂完了水,虞温月轻轻把乔竹酒安放在床上,自己走到桌边把碗放下,扭头看了一眼仍无苏醒迹象的他,咬了咬嘴唇,迈步就要往祁凡真家中走去。
突然,她开心大于羞恼的听到……
“喂,小丫头,看不出来你胸前还是有点软肉的嘛。”
双颊带着红晕惊喜回首,虞温月看到那双终于睁开绽放晶亮之光的眸子,正带着点点坏笑之意盯着自己,心底那座令其无比压制的巨山终于轰然倒塌,不过她没有急于跟乔竹酒讲话,而是先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确定不是眼花后,才跑回桌边,拿起刚刚喂水的那只碗,一把朝乔竹酒脸上甩去。
扔碗之举,完全在于虞温月内心羞恼逐渐盖过开心的缘故,可是刚把碗扔出去,她就立马惊呼一声,嚷着叫乔竹酒快躲,后者扑灭体内之火消耗心力莫大,身体正处于虚弱期,当下一枚“暗器”杀来,他除了尽可能快的抬起胳膊抵挡之外,已无力再做太多动作来躲闪。
那个被虞温月甩出去的水碗即将打在乔竹酒身上的刹那,后者本能抬手抵挡,从而发生了令乔竹酒本人都不明所以大为震惊的一幕。
只见那空碗飞至乔竹酒身前几尺之地砰然爆碎,一股肉眼可见的气浪于彼处顿生,接着空碗就化为了齑粉,凌空往地面洒落而去。
乔竹酒抬胳膊的动作定格在半空,虞温月也瞪大了眸子惊诧不已,唯有无常端坐在乔竹酒身边,长长的打了个哈欠,百无聊赖的“喵”了一声。
“我……”
回过神来,乔竹酒把自己抬起的那只手翻来覆去在眼前晃动一番,然后又把满面疑惑的目光投到虞温月身上,意思是“你别问我,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虞温月快走两步,来到乔竹酒面前,顾不上也没打算顾及“男女授受不亲”之理,抓过乔竹酒的手,敲打揉捏,恨不得拿把刀来给他划开,看看睡了这十五天,他肉里到底长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出来。
倏地,乔竹酒把手抽回,半坐在床上一拍大腿,在虞温月不解的眼神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