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老腿呦……疼死人了,有没有人啊,救命啊。”
待得乔竹酒走近些,便是听到摔倒在井边的那位老婆婆不断发出求救,声音听起来软弱无力,像是再无人问津就要立即驾鹤西去,与阎王爷见面论论一生所为诸多事迹,判定下一世投胎事宜去了。
来到老婆婆近前,乔竹酒蹲下身来,关切问道:“老婆婆,您摔到哪里了?”
老婆婆闻言勉强抬起头,仔细盯瞧了一番乔竹酒那双晶亮眸子,而后满面苦色的说道:“我那儿子媳妇二人都去城内做工了,家里小孙子口渴,缸中无水,我便想来井边打些水给他喝,谁知这把老骨头不争气,提不动这一桶水,让木桶一带,就摔倒在这地上,我右腿半麻半痛,疼的快要死了。”
乔竹酒俯身,尽量轻慢的把老婆婆搀扶坐直在地上,安抚道:“老婆婆不必担心,我这就把您送回家去,再找村里的伯伯婶婶讨些药膏给您涂抹,用不了多久就会恢复如初,我见您老体格健硕,起码还能再活个几十年呐。”
对于这一番“虚伪”之词,老婆婆显然十分受用,脸上终于显露出些许笑容,点点头赞许道:“孩子你有心啦,多活几十年我倒是不求,只希望在我那孙子长大成人之前别死就行了,不然家中儿媳二人还得分神照顾娃子,日子恐怕得越过越苦喽。”
乔竹酒感觉自己已经彻底融入了“少侠”的身份当中,自豪骄傲之意满怀,但脸上不露分毫,一面继续安慰老婆婆几句,一面尝试着把她从地上拉起来。
不拉还好,这一拉老婆婆脸上就又被痛苦神色充斥。“哎呦,别动!我这腿不行,沾地就疼的紧!”
乔竹酒闻言使劲把老人往上一提,令其右腿完全脱离地面后,建议道:“这样好了,我背老婆婆你回家,等坐到床上应该就无碍了。”
说着,他一只手继续扶着老人,慢慢移到后者前面俯身,老人爬到他背上,又道:“不行,我那孙子急着喝水,我死不死无所谓,可不能渴死我家宝贝孙子啊。”
乔竹酒也不急躁,为其宽心道:“老婆婆放心,把您送到家中,我再回来给您取水便是。”
话说到这个份上,按照道理讲此事已经算完美解决了,可老婆婆似乎认了死理,说什么也不肯耽误这分毫功夫。“还是不行,我怕耽误一会儿就把孙子渴坏了,你放我下来,我得打水给我孙子喝。”
开始有些头疼的乔竹酒脑子里瞬间翻涌诸多思绪,最后决定道:“这样吧,我先把您放下来,然后把水打好,再背着您提着水一起回家总行了吧?”
老婆婆在乔竹酒背上想了想,说道:“如此便麻烦小哥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应该做的嘛。”乔竹酒答应一声,又把老人从背上安置在地,提起木桶往那井内扔下,心无旁骛的打起水来。
老婆婆在他背后注视着一切,突然问道:“不知小哥是哪家的孩子?回头我定要让儿媳二人拿些瓜果小菜送去谢谢你。”
乔竹酒头也不回,在井边往上拉着水桶,应道:“我叫乔竹酒,是青苍派弟子,奉尊师之命前来守护陶安村村民安危,这些都是小子分内之事,老婆婆说感谢之言便见外了。”
“原来是这样啊。”
老婆婆语气中带着恍然之意,好像第一天听说陶安村有这么件事一样……
乔竹酒把水打完,将盛满水的木桶放在老婆婆面前请示道:“老婆婆您看,这些水够您孙子喝了吧?”
老婆婆作势低头看了一眼,十分满意的点头答道:“够了够了,麻烦小哥了。”
“没事!”
乔竹酒对于自己的“少侠”表现很是自豪,重新背起老婆婆,仗着自己这些时日来被祁凡真“逼”出来的气力,一只手在背后揽着她的双腿,另一只手提起木桶,脸不红气不喘的问道:“老婆婆您给我指路,我现在就送您回家。”
“好。”
老婆婆答应一声,领着乔竹酒在村子里七拐八拐,最后在一处小院门前停下,说道:“这里便是我家了。”
乔竹酒尽量收力,抬脚把院门踢开,瞧了一眼院子里的景象,发现只有一间和曹民三口人所住差不多大的房屋后,便不假思索的走了过去,用和进院子时同样的方式打开门,把老婆婆放到了床上。
四下打量一通,这屋子里摆设简陋,跟曹民和祁凡真家里没多大区别,虽不至于说是家徒四壁,却也的确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等他回神,便听床上的老婆婆说道:“累坏了吧?桌子上有水,去喝口水坐下歇歇。”
乔竹酒无所谓的摆摆手说道:“没事,老婆婆不重,想来您年轻时也定是个身段姣好的姑娘呢吧?”
嘴上抹了蜜的乔竹酒言罢,果然逗得老婆婆扯着满脸皱纹直笑不停,摇摇头摆手道:“小哥哪里的话,咱村子里下地干农活的土媳妇,年轻时瘦点是瞧着好看,可公婆不认呐,村里老人都喜欢屁股大的、身体壮的,对以后操持家中琐事有好处,太瘦了反而不受待见呢。”
入世不久的乔竹酒以前在晋城时哪里听过这么个“道理”,当下也算长了见识,默默记住了这有趣的事情。
老婆婆这时又催促道:“小哥还是喝口水吧,不然我心里难安,总不能麻烦了小哥,连口水都管不上不是?”
乔竹酒见老人一片心意,只能送佛送到西道:“好,便依老婆婆所言。”
说完,乔竹酒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