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看,前方就是登州港。”甲板上,顶盔贯甲的朱璋将望远镜递给朱元,毕竟“军中无父子”,更别说兄弟,没人的时候,朱璋和朱元还是以兄弟相称的。
“嗯,看到了,”朱璋通过望远镜,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前方码头,水寨,甚至一些战船。
登州最早设立于唐高祖武德四年,最初时州治在文登县。武则天神龙三年,登州治所始移至蓬莱,从此蓬莱县作为登州州治的地位开始确立,以后再没有变过。
登州在大唐时,属河南道,到了宋代,登州被划为京东路。
登州城周五里,高两丈五尺,临海而立,州城离渤海海边仅一二里路,引画河水为护城河。
登州城离得海边一二里,离得登州港也是一二里,因为登州城内的海边便是登州港。
登州港不但是对外经济贸易、文化交流和使者往来的重要港口,也是重要的水师基地。隋炀帝杨广在位之时,发动的对高句丽的五次征伐,便大多是水陆并进,动用了舟师,利用登州港的优势条件,运兵、运粮到辽东。到了唐代唐,唐太宗和唐高宗时期,对高句丽、百济乃至新罗的战争,也多次利用登州港运兵、运粮到前线。从那时起,登州港就是重要的军事基地。
北宋时期,由于和契丹的敌对关系,登州港这里的军事地位和作用进一步突出。
宝元、庆历年间,因为宋朝在集中力量对付西夏的时候,为防止契丹从渤海海上泛海来攻,再实行登莱海禁的同时,在登州港开始设立刀鱼寨,以保护登莱地区安全,同时屏障登州海域。
大宋庆历二年,登州知州郭志高奉命在此构成一座城寨,以泊舰船。这座城寨依傍而建,位于北丹崖山下,临海而建,探入海中,扼守登州港咽喉。因大宋的水军使用的战船大都是长四丈,宽仅仅不足一丈,形似狭长的刀鱼,所以称为“刀鱼船”,这座水城便被称为“刀鱼寨”。
刀鱼寨修建完成之后,登州于刀鱼寨巡检,泊刀鱼战棹,备御契丹。朝廷还将这刀鱼寨的厢军,升为禁军,以表明重视。刀鱼寨的构筑,算是我国历史上最早军港的雏形,对宋朝海上的屏障契丹海上进攻,以及高丽、日本海盗的袭扰等军事活动有着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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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朱元的船队靠近登州的时候,倒是把登州水师给吓坏了,无他,朱元的八艘造型独特的军舰在这个时代的土著眼里是在太大,更别说旗舰,原型是17世纪瑞典海军瓦萨号,长62米,宽12米,主桅52米,排水量达1300吨。而后世考古发现宋朝最大的船“南海一号”也仅仅是长26米,宽10米,排水量是600吨。
不明船队接近,而且舰船皆颇为高大,登州水师指挥使得知后,坐不住了,赶紧派人快马加鞭去登州知州府汇报情况,一面下令水师坚守不出,严阵以待。
话说登州知州姬德凌闻之,大惊失色,慌忙找来通判刁翚商议,二人在分析了登州水师汇报的情况后,赶紧点起附近的厢军千余人,赶去“支援”登州水师。而朱元这边感觉自己来的也太突然,发现登州水寨里的登州水师也是严阵以待,看是把人家吓到了。就派了几个胆大的人,坐着舢板去交涉。
“来者何人?”水寨箭楼的弓手见海面上来了一艘小舢板,马上搭弓大声呵斥。
“不要放箭,我是使者,求见指挥使。”
“你等一下,我现在就去报个信。”
刚好,这会儿水寨大营内,姬德凌,刁翚还有登州水师指挥使宋安正在商议军情。
“报,不明船队派使者,要见指挥使。”
“让他进来。”还没等宋安发话,姬德凌就挥手让报信的小兵把使者带进来。大宋“重文轻武”,武人在文官面前可是很没地位的。
不一会,一位穿着蓝色军装,胸板甲,头戴高顶盔,脚踏黑色步兵靴的年轻男子被带来进来。
姬德凌,刁翚,宋安见了,倒是对其一身奇异盔甲颇为惊奇。
“我乃登州知州,汝为何人?来我登州所谓何事?”姬德凌也拿出知州的架子,对着面前的小兵厉声问道。
“见过知州,在下李勇浩,乃一故唐遗民,今随我家将军护送在辽东所救大宋宗室返回宋境。”李勇浩也不啰嗦,开门见山。
“大宋宗室!”一旁的刁翚闻之,直接站了起来,满脸不可置信,“此话当真?”
李勇浩也不言语,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金闪闪的钱币,高举在手中道:“看仔细了。”这枚金币可不简单,乃是“宣和元宝”。“宣和”乃宋徽宗的年号,此时期内,宋朝造币有“宣和元宝”、“宣和通宝”,均为铜制,为流通货币,而金质“宣和元宝”过为皇帝特制,赏赐给宫中后妃之玩物,数量极少。朱元在海云寺救缴获了上百枚金质“宣和元宝”,绝对得挺不一般的,干脆就留下了。
姬德凌接过金质“宣和元宝”,跟身边的刁翚,宋安仔细观看,这玩意可是宫里才有的东西,东京民间都很少见,更别说登州这种偏远之地了。
刁翚是政和年间的进士,曾在东京的一户达官贵人家中赴宴的时候见过金质“宣和元宝”,跟这枚金质“宣和元宝”一模一样。
“要是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真的,”刁翚使劲回忆起当初那枚金质“宣和元宝”的样子,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