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书生名叫张笙,一次外出回家,被几个指路人戏耍误入山林迷了路。眼看月上树梢天色已黑了,野兽叫声此起彼伏,却仍下不得山去。
就在张笙害怕之时,前面出现了一团亮光,亮光跃动着朝他这边跑了过来。
张笙觉得诧异,等到火光到了眼前,却见是一只白色的银狐,嘴上衔着一盏灯。
那白狐看看他,便转身朝前走去,似是要为他引路。
张笙虽觉蹊跷,却还是跟在白狐后面,有了眼前的火光张笙心中踏实不少。这一人一狐,便这样借着一盏灯向前引着,穿过漆黑的山林。
不多时,张笙便在白狐的引领下出了山林。
张笙望着山下自家的屋子,不忘白狐大恩,连忙对白狐作揖道:“多谢。”
那白狐像是能听懂似的,转头看看他,然后衔着灯又跃入了山林。
张笙望着向山上跃动的火光露出欣喜之色,不想竟有这般奇遇。
张笙家穷点不起油灯,晚上时只得坐在窗前借月光读书,看得两眼昏花。
这日张笙又坐在窗前读书,突然铺来一团亮光,张笙抬头一看,只见上次那只白狐正衔灯立于窗台为他照亮,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地望着他。张笙惊诧之后,倍加努力的学习起来。
自此每晚白狐都会衔灯而来为他照亮,不管窗前是炎炎酷热,还是皑皑白雪。
这一日张笙刚坐到窗前,那团温暖的亮光又走了过来。
“你来了。”张笙微笑着抬头想对白狐打个招呼,却见眼前是一位婀娜多姿、世间罕见的美丽女子。
女子双眸如水,望着张笙说道:“你是在等那只白狐吗?”
张笙被眼前美若天仙的女子惊得说不出话来。
“小女子名叫柔娘,刚才在山林中迷了路,幸得白狐引我方能出来,不想那白狐引我至此,便放下灯盏而去。”女子说道。
张笙听了,连连说道:“原来如此,之前我也在山林中迷过路,也多亏了白狐引领。”
柔娘看到张笙手上握着书本,便说道:“你在看书嘛,那我帮你掌灯吧。”说罢柔娘便托起了油灯。
张笙没有推却,便向往常那样聚精会神地看着手上的书,仿佛窗前的还是那只雪白色的银狐。
不知是不是白狐做媒,不久他便与柔娘成亲,自此也再没见过那只白色的狐狸。可张笙不知道,柔娘其实便是那只夜夜为他衔灯的白狐。她原本在山中修炼已有千年,眼看就要成仙,却听说世间唯有人间至情至爱最为珍贵,便想在成仙之前一睹人间真情。不想一出山洞,便看上了山下茅草屋里的翩翩书生张笙,不可自拔。
自从两人结婚,柔娘持家有方,日子渐渐好了起来,后来张笙高中做了官,总算摆脱了清贫的苦日子。可即便如此,每当张笙看书之时,柔娘仍是持灯相伴。
这一日张笙外出,刚出门便听到有人喊道:“公子,请留步。”回头一看,见是一位青袍道人,手上握着一支木杖,杖上挂着酒葫芦。
张笙见是位道人,自是礼遇作了个揖,“敢问道长何事?”
道人说:“你家中是不是有一位妻子。”
张笙称是。
“你那妻子不是人,而是狐妖。”
听道人这么一说张笙吓坏了,心中一盘思那白狐,莫不是柔娘变成的,自己被妖怪迷惑了。想到这里张笙一下跪在地上,对道人苦苦哀求:“还请道长速速救我。”
道人搀起张笙说道:“我且藏身起来,你把她引来我自然会降伏她。”
柔娘正于家中置弄花草,见张笙回来便上前迎道:“夫君,你不是去衙门了嘛,怎么又回来了。”
张笙看着平日的娇妻,心中却害怕不已,低垂着眼眸说道:“我有件事要与你商量,你随我来。”
说着便引着柔娘去前厅,刚一进门,那道人便跳出来大喝一声:“妖怪,速速受死。”一杖朝柔娘袭来。
不想这道人不敌柔娘千年道行,被打翻在地,柔娘转向张笙质问道:“夫君,他可是你引来的?”
张笙早已吓得瘫坐在地,不敢多看柔娘一眼,口中还道:“妖怪,休害于我。”
柔娘一听,肝肠寸断,不想那日日夜夜的衔灯竟换来这么一句,她委屈地说道:“夫君,即便我是妖怪,又怎会加害于你。”
张笙说:“你是妖怪,我如何信得?”
“那夫君,你如何才肯信我。”柔娘问道。
“除非让那树上结出雪花。”张笙指着庭中的小树说道。
柔娘走到树前,一颗颗泪珠扑簌而下飞悬到枝上,柔娘用口轻轻一吹,顿时树上的的泪珠结成了冰,一树的雪花挂于枝头。
悲成泪,喜成风,一生痴惘化冰凌。
柔娘擦干眼泪,转而对张笙问道:“夫君,可曾信我了?”
张笙见树上真的结出雪花,那不记恩情的张笙,见刁难不成竟又说道:“你若肯跳入那火盆,我便信你。”
听到张笙这般刁难,柔娘寒透了心,这岂不是要她的命嘛,但柔娘还是决然的踏进了火盆,里面的火炭熄灭,变成了一块块鹅卵石。
柔娘又对张笙问道:“夫君,这回可曾信我了?”
张笙站起来,看着柔娘道:“娘子,我信了你。”
柔娘万般委屈,向着张笙走去,不想张笙竟突然在身后拿出一个葫芦,一下子就将柔娘收了进去。
道人仰头大笑:“哈哈,妖狐,这回且看你往哪里逃。”
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