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自己心中猜测。
“没错。秀儿姐从来不在意旁人的心思想法。”阿慧解释道:“我第一次见她时,她坐在橡树枝干上,低头傲视我。”阿慧似乎将自己代入了那段回忆,甚至没有注意到她自己已经以我自称。
“然后呢?”我们走着,因为谈话,觉得这段路倒也不再那么乏味。
“我心想,怎生会有这么不知天高地厚任性的丫鬟。”阿慧忍不住笑出声:“真当自己是主子似的。”
说到此,我想起秀儿待人确实傲慢无礼。
“可是很快我就发现秀儿姐只是看起来孤傲,平日里喜欢独来独往,但不会刻意为难新人。我与旁的丫鬟都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阿慧叹了口气:“其实秀儿姐很早之前就提过离开千年山,是族长不肯。”
“阿慧,你知道秀儿私下害死不少无辜的人吗?”我忍不住埋怨道。
“啊?不会的,秀儿姐怎么会害人,我知道阮公子是被秀儿姐带走的,但是姑娘,秀儿姐不会害旁人的!”阿慧激动万分的转身解释,那神情好似我冤枉了秀儿一样。
不过对于一无所知的阿慧来说,我大概就是在冤枉秀儿。
这让我一个对秀儿残暴的行为不能理解接受和原谅的人感到不仅是气愤还有无奈。
“她害死了很多人。”我不耐烦地扯开话题:“还有多久才能到?”
“快了姑娘。”阿慧见我不愿再提及秀儿,便缄口不语。
“嗯,”我恹恹跟在她身后,低着头不知又走了多久,期间曲里拐弯了三四次,才得以拨云见日般见到空旷的平地。
秀儿粉红襦裙裙摆晃晃悠悠地陡然一停,我便自然而然撞在她背后。
“姑娘不打紧吧?!”秀儿被我撞得一个趔趄,及时转身又扶住我。
“没事,到了吗?”我晕晕乎乎地抬头,只见一个小斜坡下立着一栋房子,砖面未着漆,上面已经挂着匾额,题字:幽冥牢。
“你们族长真是别出心裁。”我冷冷看着那黑漆金边大字,恨得牙痒痒。
“姑娘,圣女在偏院等您。”阿慧没有多言,老老实实带我进入院子,穿过牢房走近后院,停在一间厢房前。
厢房前栽种了几盆含羞草,此刻正生机盎然地绽放枝叶。我看着那点儿嫩绿的芽儿,忍不住伸手想要掐断一枝。
“住手!”一声厉喝自我背后响起。
我的手抽了下,迅速收回,转身看向王若冰“是我太冒失了。”
“无碍。”王若冰见我还未触碰到含羞草,轻出一口气:“好不容易长大的,含羞草不适应这里的环境,与我来说,都是宝贝。”
我不做发言,尾随王若冰进入厢房,一进屋便看见一架半透明的屏风立在正中央,上面画着些寻常花鸟。
王若冰绕过屏风,停在被床幔遮掩的床榻前,对着我说道:“你要见就快些,等下还要把他送回牢房。”
我愣在原地,消化了王若冰的话之后才扑向床榻,小心翼翼掀开锦被,看见那张我久违的脸。
床上人此刻呼吸微弱,断断续续,紧闭双眼好似沉睡。
我颤着手触碰他的面庞,是温热的,一颗悬在半空的心陡然落地,因激动不已而蓄满眼眶的泪水溢出眼角。
“他现在九死一生,撑不了多久。”王若冰面色平静地看着我“你要尽快让秦玥的女儿过来,这样我才有机会借机将阮飞尘从牢房带出来。不然照此情况,过不了多久他就会丧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掀开被子,只见阮飞尘头部以下的身子若有若无,好似随时都会消失。
“怎么会这样!!!”我崩溃地起身怒视王若冰:“你说会救他!”
“你冷静一下!”王若冰缩了缩脖子,颇是无奈:“这不能怪我,是王云玉下的狠手,我前些日子见到他时,还好好的。”
我攥紧拳头,不忍多看一眼阮飞尘,将被子为他盖好:“我要怎么做?”
“你做好决定了?”王若冰有些欣喜地看着我。
“嗯,快点。”我怕阮飞尘撑不住。我从没见过他这幅死气沉沉的模样...脸上的灰败之气让我有种他已然离开人世的错觉。
“那你随我来。”王若冰昂首阔步地带着我出了厢房,穿过一个小回廊,来到牢房后的草地处。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也并非万无一失。”王若冰借力一蹬,飞上枝丫,不知拉住什么东西,只闻得轰隆隆一声响,我眼前茂密的草地立时塌陷一块儿,露出一个半人高入口。入口处灰扑扑的阶梯似乎通向地下。
“下去吧,这是我背着王云玉建的秘密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