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用早膳。偏偏那个时候倪胭还在睡着,他阻止宫女喊醒倪胭,独自用膳。等倪胭懒懒散散起身下床,姬明渊已经用完早膳,正要离开。
他要走就走,倪胭打了个哈欠吩咐宫女打水洗脸,也没挽留他。
姬明渊深看了倪胭一眼,忽然问:“你真的是青檐?”
倪胭一凛,顿时连困倦都消去了不少。她在任务世界里掉马不止一次两次,还没有这么早就被动掉马的。
她袅娜走到姬明渊面前,懒懒贴在他胸口,媚眼如丝浅笑着询问:“不然我是谁?”
姬明渊抬手扶着她软软的细腰,微微惊讶。他以为她这些年的沙场历练应该练就了一身男儿般的钢筋铁骨,却没想到换上女装的她还是这样杨柳细腰,全身上下都是软的。
“女子当真是奇物,着铠甲与穿裙装竟然差别这样大。”姬明渊望着倪胭缓缓开口。
他松了手,转身往外走。倪胭跟了两步,见他随意挥了挥手,意不必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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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持元赶到青檐宫时,姬明渊刚刚起驾离开。温持元跟着小林子走进殿中,又被麦宝儿引路带进倪胭的寝殿。
大概是刚刚在静妃那里神经崩得太紧,记忆又实在太不愉快,如今再进另外一个妃子的寝殿,这让温持元从心底抵触。
更何况他尚且没有弄懂倪胭帮他的缘由。心中难免担心从一个狼穴到了另外一个虎潭。
倪胭瞥一眼温持元额角的伤口,吩咐穗宝儿去拿外伤药,慵懒开口:“到外面去把这些伤口处理一下再进来。”
温持元从十二座玉屏上看见自己的狼狈。
他绕过屏风处理额头和手上的伤口后,重新进去,垂首立在倪胭身旁,恭敬地说:“不知娘娘有什么吩咐?”
倪胭重新扫过温持元额头的伤,她勾了勾手,道:“欠身过来。”
然后,她用指背轻轻抚过温持元额角的伤口处,问:“可还疼?”
“多谢娘娘关心,已经无恙了。”温持元在防备着倪胭,可是他也明白很多事情身不由己,恐要坚持不了多久。
倪胭瞧着他这张沉静的脸庞忽然轻笑了一阵,她说:“把手递过来。”
温持元依话而做。
倪胭覆着他的手,将一个温凉的东西放进他手中。倪胭起身,凑到他耳边低声说:“寻个机会将这扳指交给赵浪赵将军手中。”
温持元怔住。
倪胭已经松了手,施施然往外走,吩咐麦宝儿收拾东西陪她出去散步。
温持元望着掌心中的这一抹碧玉扳指,忽然明白是他错怪了皇贵妃。皇贵妃与静妃娘娘根本就不同!竟是他错怪了她!
温持元干净的眼眸中染上一抹复杂之色,望着倪胭的背影。
感受着掌心里温持元亮起的第一颗星,倪胭转过身去,眉眼带笑:“当然,如果你还想用另外一种方式给本宫做事,本宫也很乐意。”
她略显妩媚的笑中带着没有恶意的戏谑。
温持元的目光忽有一瞬的躲闪,脸颊上也染了一丝红。
倪胭挽起唇角,心想到底是个十六岁的小少年。
身为宦臣心里大概都有一处伤,他们无法正常行使男女之事,若这个时候偏偏又要以一种畸形的方式被动在男女之事上,更伤人心。
从一开始,倪胭就没打算动这个尚且有些干净的孩子。
“进宫多少年了?”倪胭问。
“六岁进宫,今已十年。”温持元温声答话。语气之中先前的警惕已经收起不少。
“为什么进宫?”
温持元像之前无数次回答别人那样回答:“家里穷。”
倪胭俯下身来轻嗅红胆细口白瓷瓶里的腊梅,慢悠悠地问:“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进宫之时年幼,如今这么多年过去,已记不太清。”
倪胭勾着嘴角,眸光晦明不定地望向温持元,道:“你瞧上去和其他小太监不同。有那么几分为了报血海深仇潜伏宫中多年的味道。”
温持元心中猛地一惊,脸上温润的表情甚至也险些保持不住。
这个时候麦宝儿抱着一件大氅,禀告东西已经收拾好了。
倪胭点点头,任由麦宝儿服侍她穿上大氅,又从穗宝儿手中接过精致的象纹暖手炉,慵懒开口:“走吧,去腊梅园转转。”
倪胭已经离开了有一会儿,温持元仍旧呆愣地立在原地,心中的震惊久久不能平复。贵妃娘娘什么意思?她只是随口说说,还是查到了什么?
温持元低头看着静静躺在掌心里的那枚扳指,半晌,他将扳指收起来,匆匆离开青檐宫,赶往躬清殿。
苏公公远远看见温持元走来,苏公公招了招手,待温持元走近,拉着他到一侧角落里,扫一眼他额头上的伤,低声询问:“静妃又召你了?”
“是。已经没事了,让干爹操心了。”
苏公公点点头,他迅速巡视周围,将声音压得更低一些,说:“再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