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阳台里晒晒太阳。傍晚的时候,她会去海边走一走。有时候也会跳进大海,浮在海面上随波逐流。
当然,都是在季绪临不在家的时候。如果季绪临在家,倪胭还是对撕他的西装比较感兴趣。
倪胭浮在海面上,她对着太阳举起手。何允妍的手比以前更白了。倪胭感觉得到何允妍越来越容易乏,一天中想睡觉的时间也更多。
倪胭望着远处的别墅,眉头皱起眉。
三个月了,朝夕相处三个月,季绪临的星图还是五颗星,再也没有动过。
倒是季绪临送出婚礼请柬的时候,季衡的第七颗星闪过一次。
“白石头,你出来。”
“在。”
“你确定你那个七星图没出故障吗?你睁开面具后的大眼睛仔细看看,全世界都在说季绪临爱我。结果五颗星?你在逗我。”
白石头沉默了片刻,才开口:“不知道。”
倪胭:……
倪胭懒得再和他说话,她就没见过这么消极怠工的系统!
她直接游到海边上了岸往回走。这个时间,季绪临应该回来了。她没换衣服,穿着泳衣,身上只披着一条浴巾推开季绪临的书房,不由愣了一下。
季绪临回来了,书房里还有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们似乎在开会。而且季衡也在其中。
季绪临从文件中抬眼看她,说:“大概还有半小时。”
倪胭站在门口没动,眨巴着眼睛望着季绪临。
季绪临放下手中的文件,起身走到她面前,低下头看她,问:“嗯?”
倪胭指了指自己的脸。
季绪临低笑了一声,俯下身来在她的脸蛋儿上亲了一下。他直起身,神色有点嫌弃:“一股海水的咸味儿。去洗干净。”
“知道啦。”她声音甜美,样子乖巧极了。
只是在临转身出门前,神色不明地望了季衡一眼,轻轻勾起嘴角。
季衡瞳孔猛得一缩。
倪胭冲了个澡,慢悠悠地走到楼下,去后院散步。长长的花间甬道还没有走到头,不出所料地等到了季衡。
“好巧呐,我的小侄子。”倪胭朝他招了招手。
季衡嗤笑了一声,反问:“巧?难道不是你暗示我过来的?”
倪胭走到他面前,无辜地望着他,忽然抿唇而笑。她拍去落在季衡肩头的一片叶子,微笑着说:“别,你可别这么说。我可没给过你什么暗示。”
季衡盯着她的笑脸,咬牙切齿:“这就是你想要的?你满意了?”
倪胭低头看了眼身上的深蓝色和白色相间的条纹连衣裙。她双手微微抬起,慢悠悠地转了个圈,望向季衡,问:“这条裙子好看吗?”
季衡眯着眼睛,搞不懂这个女人想说什么。
“我以前有一条同款的连衣裙,蓝色的地方颜色浅一点。后来坏掉了。我再去买的时候怎么都找不到一样的,最后买了这条款式相似的连衣裙。”倪胭捏着裙摆,“今天早上发现它有点旧了,恐怕是最后一次穿它。唔,以前挺嫌弃它的,穿旧了才发现挺喜欢这件的,好舍不得。”
季衡脸上的表情一点一点冷下去。
倪胭随意撩了下头发,歪着头含笑望着季衡,问:“那么……你呢?”
倪胭眼睛中的笑意一点一点漾开。她移开视线,望向前方,踩着小巧的高跟鞋,优雅地经过季衡身侧往前走。
季衡闭了下眼睛,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力气极大。
倪胭回过头,含笑望着他。她人是安静的,望着季衡的目光也是安静的,好像已经把他看透。
“你瘦了。”季衡睁开眼,喉间微微滚动了两下。
他动作僵硬地抬起头望向倪胭,说:“收手吧。”
“不要。我很坏的。我还没听见你喊我小婶,还没有喝到你给我敬的茶。”倪胭翘起嘴角笑得很调皮。
季衡的喘息微微加重,他问:“至于吗?”
“至于吗?”倪胭将手放在心口,感受着何允妍这个身体的心跳。她似乎沉思了许久,才抬手摸上自己被季衡打过的脸颊,“我又做了什么,你至于那样对我吗?”
倪胭是替何允妍问的。
“为什么要那样对待一个病弱娇小的十九岁姑娘?她抵抗力极差,生病的时候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可是你在她发病的时候qiáng_jiān了她。更过分的是你事后跪在她的面前痛哭你是被别人下了药,以死来逼她原谅你。你怎么能这么无耻,居然利用她的善良!还记得那些血吗,还记得她怎么哭着求你放开她的吗?”倪胭缓慢地舒了口气,“所有qiáng_jiān犯都该下地狱。”
季衡低着头,高大的身躯微微发颤。
倪胭转过身,抱着胳膊缓步离开,姿态优雅闲适。
满意?当然不。
倪胭的嘴角勾起冷冷的笑。她还记得何允妍最后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的日子,就那样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走了。倪胭也记得何允妍死前的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