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琪,怎么了?”奈何这是自己阔别多年的小儿子,纵然疼痛纵然生气,可依旧打不得骂不得。
虾饺依旧暴躁。正当这时放在枕头旁边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进来了一条新短信,却是个陌生号码。苏愿拿起手机这才发现,手机里还躺着几条唯独短信,都是这个陌生号码发过来的信息,时间是凌晨两点半——
180xxxxxxxx:对了忘了和你说,让你晚上把虾饺送过来你不送。早晨它会醒很早然后和你要吃的及排泄。你也没从我这边把虾饺的厕所拿过去,虾饺大概会在早晨五点半左右把你闹起来。
180xxxxxxxx:不想自己的床铺被猫尿和猫屎光顾,就记得按时起床带虾饺来我这里上厕所。
180xxxxxxxx:还有,别妄想教虾饺在卫生间内排泄,它很固执且不听劝,不是它的坑它的砂它绝不会解下它高贵的便便。但把它逼急了你的沙发你的床铺你的衣帽间,天大地大都是它屎尿的归属。祝好。
以及刚刚发过来的最后一条——
180xxxxxxxx:醒来没?还没醒?赶紧起床,带我儿子回家!憋坏了都是你的错!
“啊!”苏愿痛苦的将脸埋进手中一秒,接着立马站起来随便在睡衣外裹了件晨衣,抄起虾饺就立马往对门家赶。
傅文熙家的大门留了条缝,是专门留给苏愿和虾饺的。虾饺一进入傅文熙家,立马从苏愿的怀抱中挣脱,然后麻溜地冲向阳台的猫厕所,其速度之快一点肥猫应有的慢速自觉都没有。
苏愿目瞪口开地看着化成一条姜黄色粗线的虾饺,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
“来了。”傅文熙从厨房中走出来,朝苏愿随意点了点头,他手里还端了盆香喷喷的刚做好的狗饭。
“肠粉乖,过来吃你的早饭!”把手中的狗饭放到客厅cd架旁,不用他招呼,刚刚跟着苏愿和虾饺一同从家中过来的苏柯南立即迈开腿,奔向自己的那盆新鲜美味的狗饭。傅文熙慈爱地弯腰摸了两把苏柯南的狗头,这才直起身正式招呼苏愿。
“洗漱了么?没洗漱快回去洗漱,饭马上就好了。”其态度之自然,让还穿着睡衣套晨衣的苏愿几乎要以为她和傅文熙已是婚居多年的老夫老妻。
“用不着。”苏愿在沙发扶手上坐下。“我等柯南吃完了就走。”
傅文熙仿佛没听到这些,他瞄了眼窗外的天色,阴沉且有大风。十月中快十一月,s市的雾霾已经做好了上线的准备。他手指在餐桌上敲了几下,走上前握住苏愿的肩膀将她推进自己的浴室。
“今天先对你网开一面,先把牙刷了然后过来吃饭。你的那些瓶瓶罐罐捣鼓完可能就下个世纪了,我还要上班。”他把一条未使用的新毛巾折了几折搭在苏愿肩上,又从柜子里取出一根未拆封的牙刷。他拨开包装将新牙刷递给苏愿后又叮嘱道:“快点,我还煮了咖啡。”
傅文熙煮的咖啡。
味蕾的记忆按下了她此时就要暴躁起来的坏脾气,方才一直在用力压抑的起床气这会儿好像也渐渐消散。
苏愿低头看了自己的牙刷一眼,而后深呼吸。她看着镜子中围着围裙的傅文熙,还有头发乱糟糟随便套了件晨衣而晨衣里面就只有一件浅薄的丝质吊带睡衣的自己。
生活,家居,平淡。
她又看了一眼镜子中正在给自己牙刷上挤牙膏的傅文熙。
好吧。
她对自己说。
今天这只是为了傅文熙煮的咖啡。
只是为了傅文熙煮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