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踏出机舱的舱口,一股新疆特有的味道夹杂着有些寒意的风迎面扑来。张思远抱紧了双臂,抬头望望头顶上的蓝天,叹道:“晴天怎么也这么冷,这里的太阳好像不太热情。你看看人家云南的大太阳,那火辣辣的感觉……”
王震瞥他一眼,示意他闭嘴,望望身边穿着打扮和长相都具有浓郁新疆或是蒙古风情的人们道:“怎么说也是要在人家地盘做事,你还是少唠叨几句好。”
王霖朔一边看手机一边问道:“你们带没带厚衣服?天气预报说今天最高气温只有16摄氏度,而且晚上的时候沙漠里非常冷。”
我心里十分忐忑,咬着嘴唇从拉客的出租车司机和一群说着维语的大汉们身边擦过,转眼就看到了人群中一脸严肃的胡三。他不停地东张西望,眼神里有些茫然,矮小的身材几乎埋没在一群大汉之中。张思远挥手高呼道:“看这里!”
他表情一下子放松了,快步走过来笑道:“你办事的效率还算不低,从接到我电话到现在也只不过过了五个小时。”
我叹道:“别说这些了,让我暂时放松一下。路叔怎么没和你一起来,他没什么大碍吧?”
胡三苦笑道:“他身体还算可以,就是脑子像是坏了的西瓜一样,里面都烂成水了。也不知道他在鬼障林里遭受了什么,之前发生的好多事情他忘得一干二净,我和他长谈了一个通宵总算才让他搞清楚现在的状况。”
我总算稍稍放下心来,王霖朔又问道:“黑衣人呢,他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胡三边走脸上边闪过不忍的表情,扭过头去:“他现在还在云南的医院里,张路叫陈霓去陪护他。我不知道他的病情到底如何,希望他能好吧。”
我默默的点点头,跟着他坐进一辆面包车里。张思远望望浓眉大眼的司机,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我们每次出行都要坐面包?”
胡三不理会他的话,对司机道:“去我给你说过的那个地址。”他话音还没落地,忽地扭过头来,拧着脖子问道,“你们谁后来见过李清灵和李希瞰?”
我们互相看看,张思远有些不安的摇摇头,搓着手道:“我们没完成路叔交给我们的任务就回来了,他不会对我们怎么样吧?”
胡三冷哼一声道:“他是想对你们怎么样,但他下不去手。”
我倚着车窗,望着飞驰而过的商铺和街道,不由得暗暗感叹乌鲁木齐的发展迅速。此时是黄金十月,正是收获的季节,水果摊上的瓜果个大到让人惊讶,价格更是跌破眼球。大叶樟的叶子打着旋飘下来,日头斜的像是坏掉的天平,藏在远方的山后低着头红着脸。我望着这副充满了市井气息的自然画卷,叹道:“原来新疆这么美。”
司机停下车,靠在路边,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笑道:“这里一向很美——目的地到了。”
我抬起头向外望去,只见眼前有一栋灰色的六层小楼。胡三结了车钱,推开车门利落的下车,示意我们跟他来。
一走进这座单元楼的入口,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狭小的楼道只能容纳两个人并肩通过,楼道上和住户的门上贴满了各种各样的小广告。胡三蹭蹭蹭爬上三楼,一边敲门一边对迷惑的我们压着声音叫道:“快上来!”
门吱扭一声被人拉开,一张白净的脸探出来。他上下打量了一遍胡三和站在身后的我们道:“给老刘打过电话的是你们?”
胡三挤出一个笑容,点点头。他嗯了一声,示意我们进门,大声问道:“定了十箱牛奶对吧?”
我和王震疑惑的对视一眼,打量着乱哄哄的室内环境,满头雾水地跟着他们往里屋走。白净男人把脚底的啤酒罐捡起来扔在垃圾桶里,暂停电脑上的电影,打开角落里的大衣橱,提出一个黑色登山包道:“老刘出去办事去了,东西他提前帮你收拾到了包里。你点点,缺东西告诉我。”
他说完话扑到电脑前,两眼紧紧盯着屏幕上的人影,聚精会神的样子让我不好意思去打扰。胡三凑近看了眼,笑道:“这女人叫什么名字?长的挺对我口味。”
他的话音还没落地,低头翻登山包的王震和张思远齐齐发出一声惊叫。我闻声回头,见王霖朔瞪圆了本不大的眼睛,指着登山包,满脸都写着惊讶。
白净男人有点不耐烦的低声道:“小声点。你们是没见过枪还是没见过雷管?”
我万分惊愕,胡三快步走过去,从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绒布袋。他向里面瞥了一眼,脸上露出微笑,隔着袋子摩挲着,笑道:“不错,很不错,老刘做事情果然到位。三把枪,两只雷管,还有两把匕首,靠着这些,我肯定能活着走出来。”
白净男人头也不抬地道:“像护目镜、gps等他买的也都是最好的,我们可不敢拿你的命开玩笑。临走之前提醒一句,假如这些被发现,你们绝对不能过河拆桥。”
胡三背起包,笑嘻嘻的道:“放心,我早就想好了不被发现的办法了。”
他脚步轻快地向外走去,白净男人心不在焉地说了再见,屁股继续粘在凳子上,一丝要起身送我们的意思都没有。我摇摇头心道这可真是个怪人,但临走时还是顺手带上了门。
还没出楼门,王震就一脸惊讶地问道:“他是怎么搞到这些东西的?”
胡三紧闭着嘴,快步前行,直到小楼被甩在身后老远才叹道:“你也太急躁了,在楼里就问我这么敏感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