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璟文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盯着他俩的脸,好一会儿才道:“那你们,今天把我俩连拖带拽的拉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
老头牵动皱纹,微微一笑,露出没牙的牙床:“为了给他治病。那盆花带来的毒素已经侵入了他的身体,这病的初期症状是整夜做噩梦,神志恍惚,中期症状就是对这盆花的执念非常的深,只要一涉及到有关于它的事情就是刀山火海也要去赴。而晚期的时候,他就会出现幻觉,曾经做过的噩梦不断地在身边在眼前上演,最终不是被吓死就是把身边的人全都当成了噩梦里的怪物,和他们搏斗之后被扭送到精神病院去。”
我打了个冷战,望向脸色惨白的孔璟文,他的冷汗像是雨水一样从脸颊流下来,颤抖着问道:“那,那有治的方法吧?”
老人微微一笑,向我们招招手,从衣兜里掏出什么东西,送到我们眼前。他的手里是一个黑色的香囊,我凑近去,一股浓郁却又不油腻的甜香味扑进我的鼻子,我顿时觉得精神一振,脑海里杂乱的思绪在逐步的被理清,神清气爽,关于这盆花的那些令人不快的事情在逐渐淡化……
五分钟后老人收起香囊,但那香味依旧萦绕在我鼻端久久不肯散去。我神情畅快的望向孔璟文,他双眼中的阴郁一扫而空,畅快的对我笑着。
接下来的事情我不知为什么记不清了,脑海里隐约有老头把花交到孔璟文手上和珊瑚把我们送出胡同的画面。但那天怎么回的家,之后那盆花又怎么样了,孔璟文有没有再做噩梦,却是一点也记不得了。
之后我们就再也没提起过这件事——其实是彻底忘掉了,但有些画面却还是有时候从脑海里跳出来,只不过非常的不真实且缺少细节,像是一场梦又像是看过的恐怖片。这十多年我从来都没如此完整的记得这件事,但今天不知为何竟一开口那些片段都飞快的从脑海深处跳了出来,我现在都非常奇怪。
初中毕业之后孔璟文没考好,去了一所不怎么好的高中,从此我俩就再也没联系过。
我长舒了一口气,望着早已端上来的菜,王霖朔直勾勾的盯着我,叹了口气摇摇头,像是有无数的话要说。
我此时嘴里干的几乎要冒烟了,嗓子也隐隐作痛,再也不想理会他询问的眼神,给自己的杯子满上,一口气喝到见底。
那时的我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会在不久的将来以一个我绝对意料不到的方式和孔璟文碰面,并和珊瑚所说的那黑恶势力打交道,并且双方会有很深的交集。也直到那时候我才明白,那天珊瑚和老头的那一番长篇大论中,只有百分之七十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