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的血液在一刹那间凝固了,恐惧瞬间在心里爆炸,我抑制不住的大叫一声,转头一瘸一拐的发力奔跑。王震向那边瞧了一眼,语气平淡地道:“不就是个穿着盔甲的铁人雕像吗,有什么好怕的。”
我跑回去拽走愣在原地失神的王霖朔,冲他吼道:“刚才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雕像!”
他的表情一怔,随即回过头去,那铁人却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冒到了他身后,一双宛如死鱼般毫无生气的眼睛正牢牢盯着他,他们的距离只有一公分。
王震爆了一句粗口,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后连滚带爬的挣扎起来狂奔。王霖朔在慌乱之中还不忘搀扶着我,但当我像兔子一样连跳带跑的窜出几百米之后,偶一回头却发现,那个铁人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
张思远喘着粗气,不安的环顾身边,但铁人却像是露水蒸发了般消失的无影无踪。王震大骂起来,尾音有些颤抖。我的心砰砰狂跳,此时脚底的疼痛也发作的越来越厉害。头顶上低空忽然斜斜飞过一只色彩斑斓的鸟儿,它的翅膀无力的扑腾着,在半空中摇摇晃晃,最后竟径直摔下来。
张思远忙伸手去接,那只有着湛蓝的翅膀和明黄的肚皮的鸟在他手中挣扎了几下,我凑近去看,竟然是只金刚鹦鹉。王霖朔环顾一圈四周没有肉眼可见的危险后才皱着眉道:“这里怎么会有金刚鹦鹉,它不是生活在热带雨林里吗?”
而那只鹦鹉此时却是像听懂了王霖朔的话般,剧烈的扑了几下翅膀后,忽然清脆又急促的叫道:“我在程海湖底!”
我愣了愣,追问道:“谁在程海湖底?”
金刚鹦鹉则却一直重复那一句话,它的脚上和翅膀上有长长的伤口。我一拍脑袋,意识到它可能只会说这一句别人教给它的话。张思远见不能从它身上获取更多的信息后,抚摸几下它的羽毛,轻轻把它放在路边,它艰难的向着身后的方向飞去了。
我轻叹一口气,抬起头却又发现铁人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了原来的地方。
我原本舒缓些的心情顿时又变的紧张起来,我轻轻拉了下身边的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住铁人,却发现铁人好像是活的,它的胸膛在微微的起伏。
我的头皮和鸡皮疙瘩全都一下子乍了起来,它……怎么可能是活的?王震咬着牙示意我们冲过去看个究竟,王霖朔死死拉住他。
空气在这一瞬间仿佛凝固了,四双眼睛死死盯着对面的一身盔甲的铁人,对方一动不动,站的笔挺。我隐隐有些眼花,开始怀疑起来刚才那一幕是否真的发生,而身边的王震已经憋不住了,冲它喊道:“喂,你是活的还是死的?”
我抓住张思远的肩,向后跳着退了一步,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而铁人此时却依旧像棵巨树般突兀的耸立在哪里,王震向我们望了眼,笑了笑道:“这家伙大概是没电了,我过去看看。”
我内心忐忑不安,想阻止他,手却抓了个空。我忐忑的盯着王震一步一步的接近铁人,攥紧了拳头,准备随时冲上去。王震小心的绕着铁人走了一圈,又试探着敲了敲他的盔甲,最后竟使劲摇晃起来。
在这一番折腾下铁人纹丝不动,王震的身形放松下来,背过身去对我们道:“过来吧……”
他的话还没讲完,身后的铁人竟缓缓举起重达四五十斤的手臂向他头顶砸落!我失声大叫:“后面——”
张思远像离开枪膛的子弹一样窜了出去,向着王震飞扑过去,在王震的脑袋瓜离铁人的拳头还有几十厘米时,成功把他扑倒在地,两人借着斜坡的角度滚出去很远。我和王霖朔猛冲过去,拉起地上的两人,狂奔起来。
铁人迈开脚步在身后追赶,它的脚步踏着地面发出重重的响声。我脑子一片空白,连疼痛都忘记了,只顾跌跌撞撞的向前飞奔。
张思远此时倒是把全部的潜能全都发挥出来了,两条腿倒换的飞快。他一边飞奔一边大叫:“这破玩意到底是活的还是死的,是不是电池耗光了它就不会动了?”
王震停住脚,迅捷的转到铁人身后,铁人对他不理不睬,只是一味的向前追赶。我见状忙从它身边绕过去躲在王震身边,张思远和王霖朔则分别向着两边的草丛里跑去。
我本以为铁人会转过身来攻击我们,可是它却一直向前笨重的奔去,且速度越来越快。我长舒了一口气,王震啧啧称奇道:“它是不是刹不住车了?”
我摇摇头,拉着他躲在草丛里,屏息静气的扒开草丛露出两双眼睛。铁人看上去像是刹车失灵般,一路向前猛冲,很快它的身影就变成一个小黑点。王震皱着眉探出头观察了许久,刚要张口的时候却忽地听到一声巨响。
王震惊讶道:“我操,不会爆炸了吧?”
张思远探出头道:“没准是它放了个屁。”
我忐忑的向着铁人的方向走过去,大约走了几百米后,一副可以称得上是惨不忍睹的画面映入眼帘。路的中间横着一块超大的挡路石,路的两边零乱的散着无数块碎片和残渣,破破烂烂像一块布,完全没有刚才威风的铁人瘫在路中央。
王霖朔倒吸一口凉气道:“我怀疑它出厂的时候没设置刹车这一个功能。”
我走过去,发现铁人的头已经被抛到了草丛里,石头和地面上溅满了鲜血。张思远向铁人断了一截的脖子望去,惊恐道:“这里面竟然是中空的!”
我忙凑过去看,发现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