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还是假没听到呀?
准备再努力一把,好好再说说时,林爱青已经沉着气扶着车头摇把手了,也就几秒钟的功夫,柴油发动机就突突突地震动起来,紧接着就是一股黑油从左侧烟筒里喷出,直接对准了陈爱党。
陈爱党,“……”
徐刚和罗文哲出来有一会儿了,见状对视一眼,忍住笑意,先一步爬上工具箱上坐好。
先上车的人坐带垫子的工具箱,后车上的人坐铁皮车斗,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
陈爱党先是被喷了一脸烟,又被抢了座柆,脸色一下子就拉了下来,明明是她先到的,她有些委屈地看着罗文哲和徐刚,可惜这两人不理她,已经在跟林爱青说起话来了。
现在已经不是在学校那会儿了,也不是刚下乡那会,罗文哲和徐刚会看在陈爱党一个女同志的份上照顾她,但时间久了,谁惯着你啊,又不是你爹妈,也不是你对象。
陈爱党咬了咬牙,委委屈屈地爬上了车斗,她还是赶紧上去,不然晚一点,连扶着坐的地方都没有了。
拖拉机一响,知青点里的人速度都加紧了,没一会儿,就全都上了车,罗文哲点明了人数,就示意林爱青可以出发了。
往晒坪那边去的路上,林爱青还捎了不少村民,直到拖拉机上塞得满满的,才算完。
秋收时要做的事有,割水稻、割大豆、扒地瓜、收花生、掰玉米……
生产队长带着部分男同志们分组负责脱粒,挑担,妇女主任带着剩下的男同志和所有女同志们负责割稻,递禾,老人们多在晒场忙活,孩子们则提着家里的大菜篮子,负责在后头捡遗漏的稻穗、豆荚,耙地里没收干净的花生和地瓜。
林爱青今天的工作就是把脱穗的稻谷运到晒场上去,除了拖拉机,村里的两头大水牛,三台平板车也都等在了田梗上。
运输工作不着急,起码得等打完三床打稻机的谷量,才能跑一趟,像是最开始,男同志们也是先帮着割稻,割到一定量,才分开干活。
林爱青拿起镰刀准备跟着一块儿下地去,这也是她为什么要穿上雨鞋的原因,结果直接就被妇女主任给拦住了,“林知青就不要下田啦,我们动作快着呢,没多久就要拉谷子了,你留点力气开车。”
以前队上的拖拉机手可从来没跟着下地的,都是在旁边等着,当然也不是说拖拉机手就闲,只是现在闲一点而已,等真正动起来,一趟趟,根本没有多少歇的时候。
“装模作样,呸!”刘栓柱看着田梗上的林爱青,气得不行。
想到之前他开拖拉机那会,真是又风光又有油水,现在好了,拖拉机没得开了,自己还被分来下地,干的还是最辛苦的割稻子的活。
农忙的时候,就没有哪个活是轻松的,一上午要弯腰上千次,这可不是平时,磨洋工也没有说你,农忙的时候要是敢偷懒,大队长能直接把你拉去立典型,当场接受教育。
而且每年县直各部门都有蹲点干部过来,一起参加劳动,昨天开秋收动员大会的时候,小刘队长就说了,今年秋收他们队上,来的是公社许干事,可不是县里陌生的干部,谁敢偷懒。
打稻机已经从仓库里推到了公路边上,割出一片稻田来后,立马就推进了田里,打稻机是半人力的,床大的长方形桶里,有一个皮带传动的带齿铁滚轮,需要人单脚站立,不停地踩踏板带动滚轮。
一边踩,再接过旁人递上来的稻把,在滚轮上左右转一圈,把手上的稻把再拿出来时,谷粒已经全部被打到桶里去了。
“割稻谷的,快一点啊!”秋收再辛苦,看着这一片金黄的稻谷,大家伙心里都满是喜悦,充满了干劲。
割上六七颗稻为一大把,割好直接放在旁边,那些十来岁的孩子,就负责把这些稻把抱过去,给打稻的社员。
等到打稻机里快满的时候,负责担撮谷的社员就在打稻机尾那里拿撮箕,撮进箩筐里,再一担担地担到公路上去,会专门有人,帮着把湿谷抬到拖拉机,或者平板车上。
林爱青她们这些负责运输的,把装好的稻谷拉到晒坪交给晒场的人,再赶回来拉下一趟。
看着一车车湿稻谷运到晒坪,然后一点点地铺满,林爱青哪怕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心情也跟着社员知青们一起,满足又激动。
“林知青,这些粗活放着让我们来,你年轻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谷子太湿了,重着呢!”担子一担一担挑上来,把担钩一放,直接勾住旁边空箩筐的绳,又紧赶慢赶着去担下一趟了。
林爱青看着旁边的箩筐,也帮着往上头抬,第一下上手帮忙抬的时候,林爱青差点儿连人连筐翻在田埂上,实在是太重了。
后来慢慢适应下来,才好的。
“都是有粮叔在用劲呢,我就是托一把。”还是旁边的刘有粮抓住了箩筐,她才稳住,林爱青也没再不自量力地去抬箩筐了,只帮着用力往上送一下,并不费太多力气。
白滩坪大部分人姓刘,祖上是两兄弟,虽然已经不止五代,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