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脚步踩着石子的声音传来,由于京兆尹夫人的雷霆一吼,室内一时静的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还有地上两人吸鼻涕的声音。
贺千慕没想到这种关键时刻谁能来捣乱,连忙将要说出的话咽了回来,头一转看向门外。
一行人自院门出匆匆走来,因为逆光贺千慕看的并不是十分清楚,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倒是京兆尹夫人借着地位的优势将来人看的清楚明白,脸上划过一丝了然的神色。
“没想到这屋子这么热闹?”一个如黄莺出谷的女声带着笑意自外面传来,室内众人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的神色,只有贺千慕的脸色一变。
待颜笙走进,众人才将来人看的清楚。
她身穿鹅黄色的轻薄纱衣,内里是花样繁复的湘绣花团锦簇图案的月光色相思绸里衬,这一身颜色搭配的极好,既不会显得花哨,又能通过轻薄的纱衣将里面的花样透出,不显沉闷又不失庄重,鹅黄色有沉得她肤白胜雪,头上仅仅用一根翠玉的簪子松松挽就,脸上不施粉黛,黑亮的眸子,樱花的嘴唇,小小的琼鼻,整个人如粉雕玉琢的娃娃般,脆生生的立在门边,身上透出的都是室内所有人都没有的清新朝气。
众人的眼中皆是略过一丝惊艳。
贺千慕像是想起什么,连忙回头看向身后跪着的两人,正好那女子回头,贺千慕正将这女人的脸看的清清楚楚。
即使眼睛红肿,发型凌乱,颜笙还是很明显的分辨出,那女子不是蕊心又是谁。
蕊心当然也看见贺千慕,眼中的绝望一扫而光,将身子一调转就要像贺千慕身边爬。
贺千慕心底微微一怔,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走去,在挣扎间,贺千慕还不忘用眼睛扫了颜笙一眼,这一下,颜笙眼底的幸灾乐祸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她心里竟然将一切都想的明白,看来颜笙这是故意留下蕊心来陷害自己
她眼底的寒光一闪而过,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蕊心吧自己拖下水。
电光火石间,她心底打定主意,一定不能将这件事情暴露。
她眼神微垂正好对着蕊心一双满含希望苛求的眼睛。
她牙关一咬,一把扶开蕊心刚拉到自己袖子的手,蕊心不设防,被贺千慕的力道结结实实的摔倒在地上,后脑正磕在桌子的角上,眼中磕的全是金星。
颜笙几步走到蕊心身边,将她扶起,随后交到身后的清馨手上,让她扶着蕊心带到椅子上坐好用手帕简单包扎已经开始渗出鲜血的后脑。
“颜笙之前还是小看了娘娘,没想到娘娘是这种大义灭亲的人呢。”颜笙微微一笑,走到离自己最近的另外一把椅子上,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裙角道。
此言一出,室内的所有人皆是一震,竟然没想到最近被贺千慕如此压制的人,居然是这样的尤物,一时间心底竟然有些不一样的感觉,也不禁笑话,有了这样的妻子,居然还要宠爱这般蛇蝎心肠的妾室,还真是小看宁王的心里了,这都什么审美观,不爱山珍海味,喜欢破鱼烂虾。
贺千慕脸色惨白的应声到,“姐姐说笑了,妹妹不过是依法办事而已。”
“依法办事?”颜笙扣扣袖子上的金线,声音有些冷,“妹妹说话真的是让姐姐听不懂了,北炎什么时候把私设刑罚当成一个法律执行了?”
贺千慕没想到颜笙的嘴居然这么毒,她的话滴水不漏,看样根本就是有备而来,一时间被颜笙说的额头上都是冷汗,只恨自己刚才不能多想一层,如今竟然落得这样尴尬的境地。
她手一握,脸上勉强撑起一个微笑,不动声色间摸了一下额头的汗,“姐姐这么说可就让妹妹百口莫辩,妹妹什么时候设私刑?有些话可是不能乱说的,姐姐还是莫要开玩笑了。”
众人没想到颜笙意见来室内的画风突变,两人居然有这么重的火药味,京兆尹夫人更是直接闭上眼睛,左手从随从的手中接过一串佛珠,默念清心咒,将周围的一切隔绝。
这个理由太烂,颜笙当然不当回事,毫不在意的笑笑,“妹妹心真大,你方才那一抖可是将你得这个丫头都差点摔死。”
贺千慕看着清馨换下来的手帕上触目惊心的血迹,自己当然知道,方才拿一下看似不经意,自己其实是下了死手的,甚至冒着暴露的危险用了下武功,可恨的是居然没能将这丫头一下摔死。
颜笙当然最能明白贺千慕说什么,也就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不动声色道,“咱们还有很多事情不知道么, 也许这其中是有误会的,妹妹难道都不想知道事情真相就吓死手么?难道是这其中有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怎么会。”贺千慕的一双牙齿恨不得咬碎,不得已道,“姐姐如此说话,难道就不怕让诸位姐姐们笑话么,就算日后传到网页耳朵里面,他也会怪咱们不识大体,居然让姐姐们看了笑话。”
厉害了,如今竟然都知道用楚清的名义压制她了?
呵呵哒,要是以前也许管用,如今,楚清是谁,颜笙嘴角扯起一个邪肆的笑容,“妹妹多虑,王爷日理万机怎么会管咱么这些小事,而起就算日后听说,咱们这也算是给姐姐们带来欢乐了是不是,若是今天哄得姐姐们开心,就算是日后王爷怪罪,我也愿意。”
贺千慕没想到如今颜笙说的话居然如此厉害,让她根本没法反驳,别说是他们本来对自己就抱着敌意,就算不是,话都这么说了,她若是说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