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笙说话的声音平淡,脸上甚至都没有出现什么表情,就像是在叙述者与自己毫不相关的故事。
赵婕妤的表情却随着颜笙的每一个字发生着改变,甚至眼中已经撒上泪花。
颜笙的故事渐渐接近尾声,最后一个字说出来以后,赵婕妤像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原来皇后居然这么坏,姐姐但是也太可怜了。”赵婕妤眼睛含着一泡泪水,嘴里面还扯着晶莹的口水丝。
她身边的婢女表情虽然也难免悲戚,却还是不忘拍了拍身边几乎崩溃的赵婕妤,提醒她时刻注意自己的身份。
“也没什么,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颜笙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手帕递给赵婕妤。
赵婕妤轻轻擦了擦鼻子,声音听起来闷声闷气的,“我有的时候可能会说出一些乱七八糟的话,还请姐姐不要介意。”
“没事。”颜笙摇头,从清馨的手中接过茶杯润了润嗓子。
“原来是有这样的波折。”赵婕妤的脸上有些感慨,随即不确定的问颜笙,“姐姐我与花棠姐姐真的很像么?”
像。何止是像。
颜笙的眼神不禁有些飘远,仿佛那女子的一颦一笑又尽数浮现在眼前一般。
赵婕妤脸上有种怅然若失的表情。
颜笙起身,“婕妤已经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情,若是没有事情,还请婕妤早些回宫吧,我今天也是奔波了一天,夜间想早些休息。”
赵婕妤确实是在兴头上,还想再说点什么,只是看着颜笙眼底的疲倦,也确实不好意思在多多讨扰,只能起身告辞。
“那我以后能多来姐姐的宫中找姐姐玩么。”已经走到门边的赵婕妤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回头眼巴巴看向颜笙。
“你若是愿意,我这宫中自然是欢迎你的。”颜笙立在门边轻笑。
赵婕妤这才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扫之前的萎靡,真正高兴起来,“若是如此,当然是再好不过了。”
“夜以深走路小心。”
“知道啦。”赵婕妤回头冲着颜笙吐舌头,一脸的调皮。
直到赵婕妤的身影彻底消失,清馨才转身吩咐宫人将宫门锁上。
秋菊的脸上有些担忧,几步走进颜笙轻声道,“小姐…”
“我没事。”颜笙回身走到椅子上坐好。
“小姐有没有觉得这件事情透出一丝怪异。”秋菊忍不住道,脸上带着一丝疑惑,“这赵婕妤分明就是有心人士故意利用,奴婢觉得目前并不能分辨此人是敌是友,因此还请小姐千万不要因为之前的事情对她放松警惕。”
“你说的我都知道,这赵婕妤分明就是经过贺千慕的默许,也只有她才会这么无聊的费尽心思找这么个人来时时提醒我当时的无能,我已经不是当年的颜笙了,这小事情真的不用为我担心,今天你们也辛苦一天,还是早些休息吧,我有预感,明天一定才是一切真正开始的时间。”
秋菊也知道颜笙的脾气,知道劝也没用,也就不再多说,对清馨使了个眼色两人就一起离开了。
颜笙转身走到床上,却是头浅浅挨着枕头,眼中情绪久久未曾消散。
宝蓝色衣服的小太监走到楚清身边,一脸担忧的说,“皇上是否该休息了,已经很晚,明早还要早朝呢。”
听见小太监的声音楚清像是刚反应过来一眼,轻轻晃了晃脑袋,声音有些疲倦,“多久了?”
小太监低头想了想,轻声道,“怕是二更过了。”
“已经这么晚了?”楚清活动了一下手臂,从桌子上站起来,“褚华宫可有什么消息?”
“回皇上,听说赵婕妤似乎去褚华宫带了好一段时间,还吃了顿晚饭,酉时才离开呢。”
“那颜笙那边可有说什么?”楚清不死心,心底在隐隐期待着什么。
小太监脸上划过一丝为难,半晌犹豫道,“听说贵妃娘娘只是与赵婕妤闲话一段时间,面上似乎也没什么多余的情绪,向来是今天白天累到了,早早便睡下了。”
“朕知道了。”楚清揉了揉眉头,“起驾回宫吧。”
小太监连忙应是,甚至都不像之前伺候楚奕那样询问一下皇上要去那里,直接就转身出门吩咐。
楚清登基已经一月有余,除了登基当晚在皇后的宫中留宿一宿,其他时间就自己一人在乾清宫常住,而且他们还听说就算登基当夜在皇后宫中留宿,皇上似乎也并未与皇后同榻,反而是在处理一夜正事未眠,如今宫中私下都在传皇上似乎并没有那么爱皇后,也许很快这个后位就会易主也不一定。
当然这种事情也就私下说说,谁也没有胆子将这件事情明白的搬到台面上来,皇后如今恐怕是这天下最尊贵,同时也是最孤独的女子了。
楚清站在原地看着小太监忙碌的身影,眼睛却渐渐向西南方褚华宫的方向望去。
藤香也并没有闲着,将宫中的所有人全部遣散以后,坐在首座上看着贺千慕。
“你可将褚华宫的事情打听清楚了?”
如今整个北炎最尊贵的女人贺千慕低头行礼,明黄色的礼服裙摆自她身后铺散开来,铺成一面扇子的形状,脸上的神色是恭敬的,声音则比神色更加恭敬,“会公主,已经打听的差不多了。”
藤香不紧不慢的将面前的茶水端起来,斜睨着看向贺千慕,“既然你都打听清楚,就说说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吧。”
贺千慕犹豫一瞬,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光芒,“奴婢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