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口中叫着要对方死,但王成并不是真要他死,他的目的是要俘虏了对方,要是死了他还怎么从对方口中探知情报?不过不能死但受点伤是没问题的,所以他这一枪是奔着毋玳拿着武器的右臂。
可这毋玳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看着身躯庞大,又是在马上,却显得很灵活,双腿夹着马腹狠狠一甩,与他心意相通似地胯下那战马一侧身过去,毋玳在躲避王成攻击的同时,却还不忘了反手一矛挺刺向王成。
那时却正是王成一戟过去旧力刚尽力未生之际,看到这么一下不免吃了一惊,立刻收起了对于对方的轻视,不过面对着突然一矛,仓促之间法避开,他只能两手一转将长戟顺势收回来,及至半途就正好架住了长矛,毋玳发出一声低沉的怒吼,就像猎食的狼准备扑向猎物一样,整个身体突然前倾过来,这样的动作恐怕也只有他这样天生马背上的民族才敢也才能够做得出来。
本来毋玳的力气就不小,让仓促回防的王成虎口震得一麻,这时候又加上了他整个身体压过来的力量,那一刻险些让王成长戟直接脱手。
他不再等着被动挨打,下一刻主动将长枪一个收缩再迅猛击出,这是他从吕布那里学来的一招,也是放大自己攻击威力很有效的一招,如果只是那么平平刺出去,力量太小,但若是先收回来再迅猛击出,那就是将全身的爆发力倾注于一点。一瞬间完全释放出来,毋玳刚开始手中的矛突然没了着力点还自诧异。王成这突然出击他根本没有心理准备,提矛阻挡还愣是被击退生生退了数步才稳下来。
但王成疾风骤雨般的攻击才刚开始,他性格里面便极度追求之一字,所以吕布偶尔指点他武艺的时候,也是往这个方向去,此时他的速度对抗吕布、王越或许还差得远,但在二流武将中已属巅峰,毋玳最后只能够抵挡。甚至连躲避都来不及,显得异常狼狈,步步退后,却又被步步紧逼,最后不知道是第五十回合还是六十回合,毋玳终于扛不住了,被王成一戟击落马下。他刚要挣扎起来就发现脖子处冰冷的感觉,那是来自于王成长戟戟尖与他皮肤的触感。
王成生擒了毋玳,而这时,这方混战也接近了尾声。
一场激战到最后,场上能站着的匈奴人就只有毋玳,以及少部分提前投降的匈奴人——虽说温侯命令匈奴人不留活口。但王成考虑到了某些原因,所以留下了这些人,而且将他们全部反手缚住,当然留下只是暂时,等他们利用价值完了等待他们的还是一死。而此刻除了他们之外,其他人一活口。留下的不过是遍地的尸体,血染成河完全不是夸张,空气中都好像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周围偶有追逐过来的其他并州兵看到这一幕,有行受能力差些的都有要吐的冲动。
可王成看着这一切却似乎反而很兴奋,他狼嚎了一声,然后在手下骑兵们都带着点怪异的目光中道:“将这旋虏带回去,听候温侯发落”
……
吕布看着面前走过来的王成,突然皱了皱眉,“好重的血腥味”
王成浑然不觉,只是将毋玳押到了吕布的身边,吕布的蹙眉已经渐渐松开,他很就想通,既然是自己下的命令,属下遵守军令是好事,那没有理由自己反而对此感到抗拒。
当然王成的态度还是在吕布心中留了个底,看来他还是需要再磨练磨练,至少应该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若是以后还是这么容易变得暴戾,那吕布宁愿将他雪藏起来,也不希望放他出去成为挣脱牢笼的猛虎,肆意放纵自己心头的野兽甚至被其控制。
贾诩看懂了吕布的心思,叹了口气,还是趟过这趟混水,将王成拉过去,对着他耳提面命了一番,别人的话他可以不听,但贾诩的话他不会不听,他知道贾诩现在俨然是吕布手下第一智囊,地位日重,哪怕就是不能交好也不要得罪,这一点做人的道理王成却是明白的,而听完贾诩的话之后他再看着吕布不禁先打了个冷战,然后就暗自庆幸,做人果然是不能够太得意忘形啊,温侯是对他寄予厚望,他却显然没有达到要求,王成心中暗暗惭愧,下决心要好好改正。
且不说这边王成的心思,吕布看着被反手缚住跪在地上的匈奴大汉,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匈奴自己当然也有自己的语言,虽然显得很简陋,吕布其实也会匈奴话,但他现在是在讯问俘虏,就要从一些小细节上开始不断给对方施加压迫,若是还用匈奴话难道和对方聊聊匈奴的风土人情?
吕布也不担心这毋玳听不懂,看上去这就是匈奴中的贵族,而一般这种人的汉话不能说太好但交流却是不成问题的,当然也不是全部都是这种情况,吕布也只是试一下,没想到那毋玳居然真的听得懂汉话,而且自己还会说:“我叫毋玳……”
吕布其实不知道他这是哪个毋哪个玳,不过这影响不到,他继续问道:“物带……你们是匈奴那个氏族的,此次来这里为的是什么事?”
“我们是匈奴呼衍氏的,我与我兄长珷玞此次带领族中青壮出来,是因为我们的部落储存已经殆尽,没有想到这个冬季开始的那么早,又绵延这么长,我们的积蓄不够,所以只能够出来,想着要渡河过去,过去劫掠河对岸的汉人百姓,却没想到……”在汉人将军面前说要劫掠汉人百姓,毋玳怎么感觉怎么怪异。
吕布却似乎没注意到这别扭,他眉头蹙起,“你兄长?”
“就是……就是被将军挑死的那个珷玞……”毋玳说到这里,多少有些伤感,毕竟是一母同胞,虽然平常的时候争权夺利,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