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优啊……”面对李儒的时候,董卓的语气一如既往的亲切,可在此时的李儒听来,却又有一种淡淡的疏离感。
这说起来矛盾,其实还是因为他自己的心境问题,至少董卓的脸上很有那种老泰山看女婿的慈祥,虽然在董卓这副尊荣上挤出这么一副表情来有些为难,尤其还要让人能够接受得到其中的讯息更是为难。
但不管心里想的什么,李儒还是得要硬着头皮说下去:“太师,如今情势,咱们必须要做出一个抉择了。”
董卓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他眉头却是下意识一皱,李儒想得没有错,董卓已经不是从前的董卓了。
所谓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但随着董卓的权势越来越重,他的地位升高的同时心态也发生了根本的变化,或者说他变得更加胆小,没有太多勇气去挑战一些不确定的事情。
李儒口中的抉择,董卓无疑很清楚,雒阳已经放弃了,而实际上现在的长安眼看着也受不了多久了,董卓现在手下的确还有兵马,但先不说攻陷雒阳后虽然内部立刻变得矛盾重重但始终还在警惕着来自于董卓威胁的诸侯联盟军,就是现在要面对的牛辅死、董卓晕后被逼得节节败退从而一路势如破竹一直逼入了京畿现在更是眼看着要围困长安的马腾大军,想要对富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李儒的想法自然是先保全好现在的实力,暂时的退避和忍让都算不得什么,只是为了将来能够更好更快的卷土重来罢了,只要董卓但他就是下不了决心。因为这意味着必须要舍弃。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可世间芸芸众生,有多少人懂得这个道理,就算懂得了。又有多少人能够遵循这个道理?
李儒并没有催促,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继续开口只会起到反效果,哪怕现在这样半躬着身体站着自己很不舒服,他却还要坚持着直到最后终于换来了董卓的一声答复:“再看着吧,至少咱们如今还有这京畿、长安一带,先拒城而守。若能拖得一段时间是一段时间,吾就不信那雒阳城中还能一直这么一派安平,哼!”
董卓话已至此,李儒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暗自叹了口气,他甫来长安。就已经觉察到这里的气氛和之前自己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只是董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
长安城外,镌刻着“马”与“韩”字军旗的大军已经形成围城之势,不过这双方大军来到此地后,先是围而不攻,然后就地安营扎寨。做出了似乎是要在此长期作战的准备。
长安城内华雄忍不住出城迎敌,也算是在这被围城之际为有些低落的士气添上一把火,董卓首肯了。
在马韩联军阵前,华雄开始叫阵,不多久便见到一个身披银甲银披风,掌中也是一杆银枪年龄约莫不过二十的小将出来,在华雄看来行头可是不小,但年龄无疑是硬伤,所以他忍不住笑道:“一个小娃娃也能领军出阵,也不知道马腾、韩遂现而今是不是吓得缩在营帐里不敢出来了?”
而对方也直接反唇相讥:“一个小娃娃就够你这把老骨头好受的了。以为自己是吕奉先么?”
此人自然便是马超了,他和华雄也是一样的心思,因为前些日子马腾军与董卓军攻守之势相易,而彼此的士气也是此消彼长,董卓军士气的低迷就是在城楼外往城楼上看去都能有所察觉。如果能够再在这上面做点文章,马超也绝不会介意,更何况方才父亲马腾将他叫去,认为已经可以开始攻城了,而在攻城前先打击一下敌军士气,正是送上门来的好机会,他才不管这华雄到底是哪路货色呢,对现在的他来说除了吕布其他武将都是大路货色。
“呔!”华雄陡然一声暴喝,声音亮如洪钟,若凑近了非得要震得人耳鼓膜都一阵发麻,似乎是被马超方才言行激怒到了,没有激怒对方反而被对方激怒耍的这番嘴皮子也实在是有够失败的,不过他还是正式说道:“吾乃大汉奋威将军华子健,来将通名。”
马超却是全无影响,只是冷笑连连道:“想知吾名,倒要看看汝能否过得了某掌中银枪!”
说得再多,一切都还是要靠实力来说话,所以随后双方都不再多言,纷纷亮出真招来,大刀银枪几乎是在瞬间同时招呼出来,华雄持刀马超持枪,就这么战在了一起。
战不十数合,马超是越战越勇,反观之华雄眉头紧皱,到最后卖了个破绽给对方,想要奋起反击,却不想意图早就被马超所识破,将计就计长枪甩开大刀,给他胸口就来了这么一下。
华雄腹腔内一阵翻滚,强忍住恶心感,心下还有些震惊,最后只得怒吼一声,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发现心中的郁闷,可实际上毫无效果。
为什么自己总是会遇到这样的变态,之前的吕布是这样,现在的马超同样是这样,华雄原本以为自己在天下武将中就算不能算是顶尖也有一流,如此对手自然也不好找,却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想要出来斩将立功一回,还碰到这么一个棘手的对手。
又战了几何后,华雄只得狼狈退走,还好马超也没有进一步追击的想法,更何况追击也要看情况,没见华雄本来出来的就不远,城楼上更是随时有人提着弓箭在那儿看着,没有把握他可不会贸贸然跑去招惹箭雨。
华雄虽然粗莽却并非蠢蛋,总不成功劳没得上还将自己命都搭进去,但他作为先锋大将,阵前败北对于董卓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