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切就开始转变了。
国家在大力的破除迷信,这对于香火的打击不是一般的大。
这里就体现出了正式公务员和野路子的区别了,公务员遇到这样的运动,可以回到自己的府邸或是回天庭待业,野路子就只能露宿荒野,变成孤魂野鬼都有可能。
当年事一出,土地公夫妻就回了他们土地管理局待业,等待分配。而这个所谓的正神娘娘,可就惨了。听说当年哪怕村民们藏得快,也被逮了个正着。
五几年的时候,土地分配,曾经也起过一次砸庙运动,当时村民藏得深,避过了。但是六七年之后的那十年运动,再藏不住了,神像被逮住,砸了稀巴烂。
村民再心疼,那也比不过自己的身家性命重要,所以敢怒不敢言,一直到七六年之后,那十年运动终于过去,国家的政策也终于明朗化,村民们才敢又偷偷地帮好看娘娘塑了神像。
也因为政策的改变,凡皇的旨意,有时候也能决定神仙的去留,当然能被决定去留的那部分神仙,品阶都不高。但是从那个时候起,却再也不一样了。
“怎么个不一样法?”在倾听的过程中,童月几乎没插过嘴,听到关键与破绽处,她才问了一嘴。
回答她的是土地婆:“我和老头子从天庭土地管理局回来,走马上任的时候,却再没有见过那好看娘娘,她就跟消失了似的。”
童月食中二指交叉,在那张供桌着轻轻地敲着,心里在思考着土地公夫妻说的那个事情。
从他们的话中,还有表情与语气中,她知道他们没有说谎。这些也根本不是秘密,说谎骗她没有半点好处。反而,如果说了谎,被她查出来,有他们好受的。
而且,土地公夫妻虽然有时候欺软怕硬了一点,但是却是个正直的好神,他们也不屑于撒这种没有任何好处的谎。
“你们回归这里的时间是几几年?”童月又问。
土地公想了下,用手指头扳着算了算:“到今年正好十五个整年。”
“那就是一九七七年,是吧?”童月在心里换算了下,就知道是哪一年。
那一年正好那十年运动结束,国家虽然还在动荡,国家领导人还没有真正落实下来,但是作为神仙,自然是早就算到了凡间的平稳,可以正式下来了。
童月又问:“村子里现在生命线被强行剥离,皆活不过四十岁,这件事情你们知道吗?”
土地婆抢着回答:“知道,怎么不知……”最后那个“道”字怎么也出不了口,被土地公狠狠地瞪住,她讪讪地摸了摸鼻子,止了口。
童月挑起眉,瞪向土地公,右手的手指佛光闪烁,吓得他急忙举起双手,他喊道:“我知道,我全知道。”
童月这才将手放下:“村民活不过四十岁,是不是跟这个好看娘娘有关?是她在捣乱?”
土地公忙道:“这倒不是,她就是有这个本事,也没这个胆。而且她对村民确实不错,还真没害过他们。神仙如果要害凡人,那是会被天庭纠察队发现的。一旦被查到,那可不是被削职削法力那么简单,那是会被魂飞魄散。除非,那本就是个妖人,不在乎这些,那就另当别论。”
“既然不是,你们为什么不查?”
“查,怎么查?再说这个不是咱夫妻俩的职责,越俎代庖的事可不能干,而且我们也没这个水平查,我们就一土地。”心里却想:有能力也不查,要是被人告了,上面查下来,可是吃不完兜着走。
童月又问:“那查这种案子的是谁?”
“那可就多了,正常情况下,是交给天庭纠察队,就如你们凡间的警察和检察院的综合部门。关于阳寿的问题,那是地府的事情,天庭不能插手。分工明确,不能越俎代庖,否则吃官司事小,丢官也事小,丢命才事大。你们凡人丢了命还能轮回,我们神仙要丢了命,那就是直接魂飞魄散,连轮回的机会也没有。”
童月开始在心里分析:类似警察与检察院的天庭纠察队,是专门查这个事情的,但人家未必肯查,涉及凡人的事都需要掂量再三。地府是专门管死人的,而寿命这件事也确实是地府管辖。但却又有一个情况,地府不管活人,那些还没有死的人,他们管不到。
她想要去找那两个部门,却无从找起。这庙里虽有文武判官,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文武判官的神像里并没有半点神力与灵力。还有一个问题,就算找到了,她也无法像刚才威胁土地公夫妻这样的去威胁文武判官。
文武判官可跟土地公夫妻不同,前者那是专门管鬼魂,有时候甚至需要跟厉鬼打斗,所以武力值是满的。后者主要管管土地,那是文职,武力值几乎等于零,所以她能威胁到。
她想,看来还得自己去查探,只有真相抓在自己手里,才是最保险。
而在做这事之前,她首先得把佛力恢复。她瞄上了那阵阵发着甜香的香火,有点儿眼馋。香火虽然等同于信仰力,但信仰力都是实名制的,不是外人想抢就能抢,但也有意外。比如她,比如……
童月刚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