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给我酒。我要喝酒!快拿来。”一阵含混不清的吆喝声从一个酒店中传出,然后就是一阵骂叫声“还喝,喝你个大头鬼啊,前两天的酒钱还欠着呢,滚,给我滚!”
“酒,给我酒,我要喝酒”那人仿佛没有听见,仍一心吵着嚷着讨酒吃,却真个喝多了,舌头大的不行,声音也夹缠不清,只一个劲地喊着要酒。最后终于惹怒了酒馆里的这帮人,只听得乒乒乓乓一阵大都声过后,酒馆门前“砰”的一声抛出了一个人。
随即是一阵大骂声“滚吧,你个好吃懒做的叫花子,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然后,一阵菜叶子臭鸡蛋劈头盖脸地砸来,地上那人却恍如未觉,任由所有东西砸在脸上、身上,他早已鼻青脸肿,头发胡子乱糟糟的,将原来的相貌彻底遮掩,身上脏兮兮的,全是油渍,就连衣服也破的不行,大大小小的破洞随处可见,这人俨然是个叫花子。此刻,这叫花子正躺在地上,承受着菜叶子和臭鸡蛋的攻击,嘴里还不停喊着“酒,我要酒,给我酒喝。”
这时忽然有个妇人带着孩子路过此地,见了那叫花子的模样,慌忙远远避开,摸着孩子的头,一脸嫌弃地说道“看到没,你要是不好好读书,将来考取个功名,以后就和他一样,只能做个被人唾弃的臭叫花子。”一边说着,妇人还对着叫花子指了指,一脸鄙夷。
叫花子却仿佛对所有的一切都不在乎,他的眼里只有酒,他只是不住地喊着“酒,我要酒,给我酒”
一道碧影徐徐飘落,一个容貌绝美的女子忽然来到叫花子身边,蹲下来看着他几乎辨识不出的面庞,黛眉微蹙,眉目间隐隐有些不忍,她禁不住轻声道“你已经喝的太多了,不能再喝了。”
叫花子却一把推开了她,挣扎着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向前走去,犹如一具行尸走肉,口中只不停喊着“酒,给我酒,我要喝酒!”
碧衣女子望着叫花远去的身影,幽幽叹了口气,又远远跟了上去。
这碧衣女子正是苏雪莹,那叫花子自然就是白水了。在亲眼目睹朝思暮想的恋人身为人妇时,白水的整个人忽然从心底冷到了脚底,他的脸色变得苍白,他的眼睛布满血丝,他整个人忽然就垮了。现在的白水已经不再是白水了,他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酒鬼。
一天后,小镇的另一家酒楼。两个衣履整洁的伙计,缓缓架着一个酒气醇天的醉汉由店中出来,然后,你一拳,我一脚,将那醉汉痛殴起来。边揍边骂道:“他奶奶的,你小子可算是叫爷爷们逮住了,你小子他娘的躲在窖子里偷酒喝,却害爷爷们替你背黑锅,差点丢了饭碗,爷爷们今天非揍死你这个乌龟王八蛋不可。”说着又是一阵拳打脚踢。那醉汉也不还手,只抱着头,任凭众人暴打,口中只不住叫着“酒,给我酒,我要酒喝!”
“妈的还敢要酒!真他娘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打,给我往死里打!”
当所有看热闹的观众去后,长街上逐渐恢复了寂静。苏雪莹又缓缓走出,对着白水轻叹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白水仿佛完全没有听到一般,挣扎着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着走了。
一晃几个月时间过去了。
白水依旧嗜酒如命,每天喝的烂醉如泥。他的身上已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面色也愈发得憔悴和苍白,他整个人好像都要废了。
几个月间,白水已辗转了数十个市县,数百家酒馆,每次都是被人暴打一顿轰出。后来,在走过了三百三十八家酒馆之后,一个五六十岁岁的老板娘看他可怜,终于收留了他。让他白天做事,晚上喝酒。
那小酒馆坐落在乡下,又偏又小,客人也不是很多。菜都是自家种的,酒也是自家酿的,只勉强维持生计而已。
白水终于简单收拾了一下装束,剪掉了乱糟糟的胡子,将衣服也梳洗换了,穿上一身麻衣,当上了小酒馆的伙计阿水。只是每天晚上,在老板娘走后,他会独自一人,喝的酩酊大醉,有时候情绪到了,还会胡乱吟些诗词。白水当日在时空之门里看了不少书,脑海里更是记下了无数抒怀的诗词,偶尔借着酒劲,吟出的句子,竟也令人肝肠寸断。
每天晚上,在白水耍酒疯的时候,苏雪莹都在不远处静静望着他。有时候,她会认真听取他吟的诗句,虽然有些杂乱无章,但听的久了,苏雪莹还是听出了一些名堂,再加上自己的揣摩,终于把白水吟的诗句尽数拼凑了起来,当她讲这些诗句一一誊在纸上,细细读来时,眼眶竟不由湿润了
一丛花相见
多情杨柳桥边,飞絮得春先。一枝折却梢头嫩,三两指、编就轻环。水暖石清,蝶欢鱼漾,风日
识高眠。
抱书倚柳傍青山,几度小渔船。行人不晓春光好,匆匆客、未肯相干。偏爱丛花,唯吾和汝,相望却无
言。
二色莲相识
山石匀蔓,阁水分竹,瓷瓶花气。停书搁笔,负手林园游逸。荷叶盈盈正恰,托伊起、玉莲亭立
。骨润身清谁与,翠翘绿裙人醉。
风起青丝漾,前度翩然忆。满目杨丝系。行行缓缓,试问阿谁写意。回首薄嗔浅笑,共认取、自
然情味。桥上影,风里曲,镜中烟水。
三姝媚相交
江山浑如画。便临风落笔,粉墙挥洒。玉瑟横陈,和八音云影,凤凰仙下。共倚长栏,消受得、
深天阔舍。歌漾渔船,风动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