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道:“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鹰愁涧,如此看来,这个地方,无论如何,我们都要闯上一闯了。”说着白水望了望苏雪莹,柔声道:“鹰愁涧可是齐天圣教当年的总坛所在,如果五一六大案真是他们所为,那么鹰愁涧绝非善地,想来定是危机重重,步步艰难。”
苏雪莹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必然是想让我留下,自己独自去闯那鹰愁涧,是也不是?”
白水讪讪地笑了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苏雪莹忽然黛眉微竖,生气道:“白哥哥,你把我苏雪莹当成什么人了?贪生怕死,忘恩负义之人吗?你若是再说这样的话,我立马就走,再不叨扰你半分。”
白水自知失言,连连道歉,苏雪莹这才怒气稍歇,正色道:“时间紧迫,我们这便动身前往鹰愁涧吧。”
当下二人联袂驰去,一路之上不做丝毫停留,不多时已远远望见卧龙岭,而鹰愁涧,正在卧龙岭中。
便在这时,白水二人只觉饥肠辘辘,这才发觉已大半日没有进食,腹内空空如也。二人徐徐降落,白水道:“鹰愁涧就在前方不远处,料想必将进行一场大战,现在若不吃些东西,只怕待会打斗起来,没有气力。”
苏雪莹道:“这里荒郊野岭,哪里有什么吃的?”
白水道:“这却简单,我们只须随便抓些野味,烤了来吃便是。”
苏雪莹笑道:“想不到你还有这些本事。”
白水也笑道:“风餐露宿多了,自然学会了些生存之道。”
苏雪莹听闻此言,似乎想起了白水悲惨的童年,当下一阵心疼白哥哥学的这些生存之道,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呢!
两人一边闲谈,一边准备着手打些野味,便在这时,一阵清风拂过,不远处忽然飘来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白水当即大喜道:“不想在这深山老林之中,竟然还能够碰到同道中人,真是莫大的缘分,我们不妨前去看看,说不定还可以讨口酒喝。”
说着两人便循着香味过去,忽然听见前方流水潺潺,却是一条小溪流过,溪水清澈见底,望之令人心旷神怡。
小溪边上,正坐着一个和尚,白水只看见一个背影高高瘦瘦的,穿着一件破旧的僧衣。那和尚盘膝坐于溪边,手里拿着一根竹枝,竹枝上却穿着一条草鱼,正在火上炙烤着。
白水和苏雪莹走近前去,这才看清那和尚的容貌打扮,不禁大吃一惊只见那和尚年约五十上下,蓬头垢面,僧衣又破又旧,一条藤草编制的腰带松松地挂在腰间,腰带上却还插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酒壶。和尚的胸口敞开着,头上还带着一个破草帽,将一头乱发草草包住。脚上本是穿着一双草鞋的,这时早已脱掉扔在一边,一双黑脚就那样赤着。手里还拿着一把棕榈树叶编成的破扇子,正在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火。
和尚看到白水二人,却并不作丝毫理会,只自顾自高歌道:“佛祖留下诗一首,我人修心他修口。他人修口不修心,为我修心不修口。”
苏雪莹听了一阵好笑,不由吃吃笑道:“好你个疯和尚,什么修口修心的,不过是给你自己喝酒吃肉找的借口罢了。”
和尚听了也不生气,只笑嘻嘻接着唱道:“脸不洗,头不剃,醉眼方开还又闭。若傻若痴若癫狂,到处诙谐好玩耍。破僧衣,旧草鞋,涉水登山如平地。经不谈,佛不拜,专管人间不平事!”
白水却愈听愈奇,大感有趣,他也盘膝在和尚对面坐下,笑问道:“你这样打扮,这般行事,还算得和尚不?”
“阿弥陀佛,”和尚念了声佛号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一日入佛门,一生是和尚。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苏雪莹又道:“你是哪里的和尚,这般吃肉喝酒,寺庙里容得下你吗?”
和尚捻须笑道:“贫僧非是饮酒,乃为解渴更非吃肉,乃是度化。”
苏雪莹噘嘴道:“你这大和尚真会狡辩,明明吃了它们,怎么就变成度化了?”
和尚转了转手中的烤鱼,悠然道:“两位小施主有所不知,你想这鱼儿生在水中,每日里既要忙忙碌碌的整天找东西吃,又要担惊受怕、以防被大鱼所吃。每日里浑浑噩噩,实在是烦恼至极。贫僧今日令他们得以解脱,实是功德一件,如此这般,这鱼脱离苦海,贫僧更填了肚子,岂不一举两得,善哉妙哉!”
白水闻着烤鱼的味道,禁不住咽了咽口水,嗫嚅道:“大,大师,您能不能也分我俩一点尝尝,我们快饿得不行了。”
和尚大笑道:“你们两个小娃娃和我墨迹了这么半天,原来不过是为了讨口鱼吃。”
白水的脸一阵发红,他只好硬着头皮道:“我们不会白吃你的。”
“哦?”和尚饶有兴趣的瞧着白水,“那你们打算如何补偿贫僧,我是出家人,钱财对我可没什么吸引力的。”
白水当下指了指烤鱼,又指了指小溪,这才悠然道:“修为方面您是大师,至于烤鱼嘛,那就不好说了。”
“你是说你烤的鱼比我烤的好吃?”和尚一听顿时来了兴趣。想这和尚修为早已臻至大成,在仙林之中也是大名鼎鼎。这和尚名气虽大,却最喜欢搞些野味吃食,内心早把自己当做这方面的大厨和行家。是以白水说出,和尚还颇不以为然。
白水并不答话,径直奔向小溪。入水,抓鱼,上岸。一系列动作在瞬息间完成,只看得和尚和苏雪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