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觉地回忆起这几天宋泽辰几乎不怎么理他,忙着和舞室里的其他人称兄道弟,好几次都忽视他想说的话。别人的聊天内容自己又听不懂,不能插话,无法融入其中,在一旁尴尬地当着背景板,偶尔跟着笑一笑,什么都做不了。
他们默契地互开玩笑捧腹大笑,他才是真正的局外人。
他没有继续讲下去的yù_wàng,低头走向孙承德老师身边没有再往这边看一眼。
*
田正国生气了。
最近不怎么和自己说话,回到房间洗完澡马上钻被窝。天天和孙老师呆在一起,自己一靠近就走开刻意躲着自己。
一向敏锐的宋泽辰察觉到了这个信息,深刻反思了是不是那天说话不自觉得有些不客气惹得他不高兴了。
“正国啊,我那天语气不好,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趁着休息的间隙,他跑出去买了瓶饮料,之前忙内一眼看中但是嫌太贵一直没舍得买也不让他花钱。
坐到他身边,宋泽辰戳戳田正国的腰,作双手合十状,把饮料拿到他的面前晃了晃:“都是我的错,你大人有大量,别生气了。”
田正国现在非常不喜欢宋泽辰这样无可奈何对待小孩的语气,好像总有种自己在无理取闹的感觉。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他别过脸,手下意识大力一挥。
“砰”
饮料掉到地板,咕噜噜地滚远。
宋泽辰的手僵在空中一时没有收回,视线随着滚动的瓶子移动。
他默不作声,没有再进行任何下一步动作,径直站起离开。
田正国瞬间就红了眼眶。
☆、晚安
宋泽辰和田正国最近情况不对,是最近宿舍里所有人的共识。
从美国回来后,一前一后的两个人表情冷漠,大家以为是他们太累了不想说话便没有在意。
直到回宿舍后两个人几乎零交流终于让大家意识到了不对劲。
“我们要不要问问发生了什么?”郑浩锡一脸忧心忡忡,宿舍最近的氛围太尴尬了。
“你什么都问不出来的。”闵允其明确地给了否定的答案。
田正国害羞遇事喜欢藏着,宋泽辰天生圆滑擅长打太极,两个人的嘴都很难撬开。
“那怎么办啊?”金楠俊咬着嘴唇叹气。
今天宿舍里同样是沉默的一天,冷战的气氛让所有人都不敢大声讲话。
田正国和宋泽辰之间的距离变成了咫尺天涯,最惨的是被他们像没事人一样搭话的寝室里的其他人。
你们再不和好我们就要哭了。所有人的内心都在咬着小手帕。
“泽辰。”洗漱过后,金泰涥抱着枕头,小心翼翼地看向他。
“嗯?”宋泽辰挑眉。
“嗯。”他试探性地踩上上铺的梯子,紧盯着宋泽辰爬了上来。
“呀,我又没和你生气,你这么小心地看我眼色做什么啊。”宋泽辰好笑地揉了揉情绪莫名低落的金泰涥的脸,翻了个身给他腾出一片空位。
金泰涥咧起四方嘴,可是眼睛却是下垂的。
“我想回家了。”
“不是那个回家,是另一个回家。”金泰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脑子里充满着倾诉的yù_wàng。
好像告诉眼前的这个人,他一定能给出令人满意的回应。
“我以前学过萨克斯,如果没有当练习生以后可能成为萨克斯演奏家来着。”
“我家那里有很大的一片田,我还可以回家当农民。”
宋泽辰想象了金泰涥顶着草帽捧着丰收的果实一口大白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样子,“扑哧”笑出声。
“那说不定可以上社会新闻‘大邱最帅农民’。啊,想想就很美好。”
“是吧是吧。”金泰涥来了兴致,“以后你每年都能收到我寄来的天然无污染原生态的草莓,你想吃什么我就种什么。”
“泽辰啊笑一笑给我看看。”金泰涥忽然想到什么,重新翻了个身趴着,用手支撑着脑袋,
“干嘛?”宋泽辰疑惑地看向金泰涥,嘴角已按照那人说的不自觉地扯开。
金泰涥直直地用手指戳了戳宋泽辰的梨涡,满足发出一声喟叹:“愿望达成,心满意足。我第一天见你就想这么做了。”
回忆起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出声。
“当时觉得这个亲故太帅了,笑起来还这么好看,但是担心是不是脾气不好,会故意整舍友,南俊哥的样子我现在还忘不了。”
“我们一见面我就毁了一本歌词本,冲击力太大了。”
宋泽辰也翻了一个身,两手交叠,把头伏在上面,安静地微笑。
“我感觉我坚持不下去了。我的声线不吃香,不会ra一般,舞蹈也不出彩。我都不知道留在这里有什么意义。”
宋泽辰眨眨眼没有回答